“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沈山的老婆会闹这么一出，才找人通知她谷婷婷在哪？”</p>

秦斯泽眼尾一挑，以为她会继续问廖深明的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p>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p>

苏瑾悠耸耸肩，语气却很肯定。</p>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p>

她抬手掰着手指开始数，“谷婷婷下午来拦车，你让人去通知朱依婷，再到她当街打谷婷婷，再到网民泼脏水到星闻台，然后搞直播澄清，你当众宣布开展品格审查…”</p>

苏瑾悠微眯双眸紧盯着他，语气愈发肯定。</p>

“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在你计划中一样？一环扣一环，就为了搞个名头可以名正言顺做审查。”</p>

秦斯泽扯出一个轻笑，“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能猜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p>

“只不过…”他换上漫不经心的语调，“我习惯参透人性，看清人心，就算不能预知将来，也能够根据现在的情况迅速做出决策调整。”</p>

这个开场白，十足平日秦总监夜间私人小课堂的开场白，苏瑾悠探身向前，虚心请教：“愿闻其详。”</p>

秦斯泽也不遮掩，老实解释：“沈山是朱家的上门女婿，朱依婷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泼辣霸道，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得下谷婷婷的存在？”</p>

“我本来以为她只会私底下小打小闹，没想到当街打人，还在闹市区人那么多的地方。”</p>

秦斯泽突然勾起一个残忍的笑，转头看着苏瑾悠。</p>

“不过这也算得上天注定，当初谷婷婷设计害你，让你差点被那些流氓扒掉衣服，现在她就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人扒光了，她自己作的恶，最终都报应在自己身上。”</p>

苏瑾悠：“你这么说，我突然就想到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p>

秦斯泽“嗯哼”了一声，又道：“就算谷婷婷将来被放出来，唐澈的三叔还有朱依婷都不会放过她，再加上我们今晚的澄清，谷婷婷无法在新闻界待下去，要么滚出港城，要么像垃圾一样苟延残喘。”</p>

苏瑾悠也觉得很讽刺，但也真解气。</p>

“她是活该。”</p>

“是活该。”秦斯泽点头认同，“再说说今晚的直播。”</p>

见苏瑾悠又变回认真听讲的学生样，秦斯泽继续说：“谷婷婷以前播报过不少娱乐新闻，就算不是当场被人认出来，等视频传播出去，迟早会被人认出，这盆脏水还是会泼在星闻身上。”</p>

他轻拍了一下苏瑾悠的腿，“你别忘了，星闻传媒作为港城新闻界龙头，对家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p>

苏瑾悠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就算在现场的市民没说出谷婷婷的身份，等这件事闹大了，对家也会买通水军爆出来？”</p>

“没错。”</p>

苏瑾悠挺直上半身，声量拔高了些，“你连这都想到了，那肯定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为什么还要开个会让大家提意见？”</p>

秦斯泽失笑，“这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公关危机，给一点让你们自由发挥的时间还是有的。”</p>

既然她说到这个，秦斯泽不妨多提点一句，于是问：“刚才的短会，你有看出来什么吗？”</p>

苏瑾悠拧眉思考了几分钟，摇摇头。</p>

秦斯泽会这么问，肯定就不是表面看到的问题。</p>

但更深层次的东西，她还真没看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