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才点点头，为众人解释说道：</p>

“建阳先生搬运的正是粪中之精。”</p>

见众人都是略微皱眉，三爷再次说：“你等不要以为这粪便之中没有神仙，难道没听说过厕所三姑？”</p>

众人纷纷点头，厕所三姑也叫茅坑娘娘，原身是一个唐代被刺史李景推进茅坑溺死的小妾，因为传说她常在厕所中阴魂不散，于是渐渐被人祭祀。一直到明代，许多百姓以为三姑又能从厕所中探听各家消息，是以有占卜、知情之能，到特定日子便会剪纸人丢入厕所，并在厕所旁对三姑祭祀。</p>

“建阳公难道是同厕所三姑一路的神仙？”</p>

“这个么……”三爷一下也卡了壳。</p>

厕所三姑虽然也算个神，但是地位真不高，也就是草头神一类，而且往往给人多嘴多舌的印象，“三姑六婆”里的三姑就是从厕所三姑来的。</p>

王文龙的名字被和这神仙挂在一起，怎么听怎么不像夸奖。</p>

三爷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时却听旁边一个读书人模样的老先生大摇其头道：“会说就说，不会说别乱讲，莫冲撞了建阳公！”</p>

三爷见这老者穿着儒衫，先自带了几分尊敬，主动拉他为自己说话道：“不知这位老先生有何见解？”</p>

那老者拈须开口道：“建阳公运来的这鸟粪石，顾名思义乃是而且是积年累月的鸟粪化精而成，比这厕所三姑又要高洁许多。”</p>

“你等见过那鸟粪石吗？质地黄白，无臭无味，哪有一点脏污的样子？”</p>

“你等着想想，什么样的鸟能够拉出这样的鸟粪来？”</p>

“而且建阳公手下之人去往南海，可是一船一船的往我中土运鸟粪石，至今怕不也运了几万斤了？什么鸟能拉出这么多的鸟粪？”</p>

三爷听的也是疑惑，折起扇子拱手道：“请老先生详说。”</p>

那老者呵呵笑道：“你等不读书，是以不明白，这鸟并非凡鸟，乃是大鹏！古书里说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是大鹏鸟一个翅膀就能将咱们整个泉州府给罩住，振翅而飞九万里，才能落入南海中。建阳先生挖回来的这鸟粪石，正是南海大鹏鸟的鸟粪，乃是神鸟之精也。否则如何能有如此之肥力？”</p>

“建阳公去年不是坐大船出海了吗？他在大海之上见垂天之云，别人以为是云，建阳公卜了一卦，算出乃是有大鹏鸟经过，于是船头掐个法诀，衔尾而追，一去三十日，方才追到大鹏鸟落脚之地，见大鹏落地便溺，所出之物无臭无味，哪一种晶粉般的石头，建阳公想：这等宝物如何不弄回中华……这，不今年便给弄回来了。”</p>

众人：“原来如此！”</p>

也不知从哪个小说读太多的人嘴里传出的谣言，泉州城里渐渐流传起鸟粪石乃是神鸟精华的传说。</p>

很快，鸟粪石不光是被农户购买用去施肥，许多医生道士更是积极尝试用这玩意儿做药写符，开发了好多新妙用，有没有仙力不知道，倒是让鸟粪石贸易繁荣了不少。</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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