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赵季不言,吕布便又道:“如今我军,久在陈留与那曹兵僵持。兖州诸地虽然都被平定,但毕竟贼军后患不除,终必为患。我本想扫除遗祸,却不想此时遭遇重创。若是弃兵而去,必然让敌人又有了喘息的机会。更兼那河北袁绍、淮南袁术都是虎狼之辈,对我兖州更是虎视眈眈。如今袁绍被那公孙瓒拌住,兴不得援驰之兵。待到来日,胜负已定之时,不可能任由兖州曹氏就此没落的。若让他兴兵来助,只恐那时我军又遭危急。”
一番言论,倒是说得鞭辟入里。
赵季心中感慨,想着吕布如此看来,却也不单单只是那有勇无谋的一介匹夫。
如今情势看得通透,怪不得他执意不肯退兵而去。只是军中遭遇劫难,兵卒又都害了瘟玻便是身为主帅的吕布,也被毒箭所伤,短时间内不能痊愈。
似如此,这仗却还怎么打呢?
赵季心中思索,却听吕布又道:“情势如此,不可轻易退军。然而我病体沉重,又掌不得兵。故而思前想后,只在军中思虑一将,代我权利掌握大权。与那曹军征战,扫灭遗患。”
一语言出,赵季心中立即震撼。
又见吕布说出这话的同时,竟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想他心意怎样,赵季如何不能尽知。
吕布问道:“我意如此,不知你觉得怎样?”
赵季道:“军中大事,末将只是个偏将军,实在不敢妄言。”
吕布道:“你虽是偏将,但曾经也自掌兵。只观我营中诸将,谁人堪当此大任?”
这句话说出口,与其说是明知故问,倒不如说是有意试探。
赵季何等聪慧,听了吕布这话,了然他根本不是在询问自己。具体怎样,在他心中早有有了谋算。而他为什么不管别人,只叫自己前来,莫非还说得不清楚么?
心中虽是了然,但吕布试探如此,赵季岂能轻易便说。
只和他打起了哑谜,应道:“若论军中诸将,自是高顺与张辽堪为温侯左右臂膀。陈宫军师虽是首选,毕竟不在身边。更兼守卫后方也是要务,断然不能擅离。故而但依末将之见,不若就在文远将军和高顺将军二人之中任选其一才是。”
吕布闻言,显然对于赵季十分满意。
在他看来,赵季虽然很有本事,但毕竟生性怯懦。更兼怕死,故而在此番攻拔陈留这么大的功勋面前,竟偏偏向自己讨了那后方督粮的工作。
因此心中暗许,便又问道:“既如此,你觉得张辽、高顺二人,谁人更加适合?”
赵季道:“若论武艺,两位将军不分上下。然而纵横沙场,统兵谋略都很重要。相较之下,倒是文远将军更胜一筹了。”
吕布点头,言道:“似如此,却如所言。只是以我看来,张辽虽好,终究不是最佳人眩今有一人,却比张辽更适合执掌元帅之位。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语出口,赵季故作震惊。
只看着吕布对于自己的凝视,直接故作仪态般的跪倒在了地上连连叩首。
吕布见他如此,便是彻底放心了,正色道:“今番非将军,不能立胜曹军。我到后方养病期间,就由你全权负责军中大事。”
言毕也不等赵季拒绝,直接使人唤来诸将。以此当着众人的面,宣告了赵季拜帅的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