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关羽去了,吕布不觉窃笑道:“看此情势,关将军此来,莫非也是虎帅授意不成。怎么,还怕我谋害了你的?”
一语出口,直接让赵季身体一颤。
时值貂蝉在侧,不觉以目光示意吕布。吕布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毕竟此来是为了弄清楚赵季和吕玲绮的关系,如何一上来就冷了场。
那关羽投身吕布阵营,谁不知道他为了谁。
偏偏这样明白的事情,自己非要哪壶不开提了哪壶。吕布眼看貂蝉示意,也觉得自己出言莽撞了些。然而话己出口,又不知如何化解。
幸好貂蝉聪颖,含笑上前道:“虎帅不必多心,此番温侯却是前来与你赔罪的。只是你们虽然去了淮南,温侯毕竟身在兖州。其中事故,哪里又能了解。温侯素来信任将军,将军有什么事不能和温侯明说,却为何非要唆使少主代替说话。似如此,岂不寒了温侯的心么?”
一番言辞,却是说的得体。
非但化解了两人的尴尬,无疑也保住了吕布的颜面,甚至还拉近了他们彼此的关系。
吕布见了,心中暗暗佩服貂蝉。竟也随之配合,只道:“谁说不是,曾经我受重伤之时。军中诸将不托他人,如何反托将军。想我如此信任你,你竟有什么话不便和我明说。我虽是一介莽夫,如何却是那不通情理的人呢?”
一句话,只让赵季原本的害怕,立即转变成了对于吕布的愧疚。
如今想想,自己能有今天,岂非也正是吕布的提携。就算关羽看他不上,世人全都骂他如何善变、三姓家奴什么,但他对自己却是何尝有过什么怠慢。
赵季想到这里,不觉动容。当即跪倒,叩拜道:“此皆末将之过,唯恐温侯中了那袁公路的奸计所致。”
吕布眼看如此,急忙也是双手将赵季扶起,叹道:“此事也属实是我的失察,错冤了将军。我吕布虽是粗人,也知道前人典故。自古君疑臣、则臣必死,将军因此担忧,实属也是常理。今番我所以亲来,就是为了化解你我君臣之间的误会与矛盾的啊。”
赵季闻言动容,感念道:“温侯对我如此大义,末将便是万死,亦难报温侯知遇之恩。”
不得不说,赵季属实也会说话。
不管是吹捧还是真的感激,竟是让吕布对他彻底放下了戒心。
吕布急忙再度将赵季扶起,只道:“矛盾既已化解,我还有其他事想要问你。今番只需听你给我一句实话,让我彻底放心才是。”
言毕也不权谋,只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和之前的经历,毫不隐晦的向赵季问了个清楚。
赵季闻听事故,大惊失色道:“我前番唯恐温侯疑我,故而这才让少主出面说话。竟不想,少主此去却闹出这般事故来。此皆末将之故,还请温侯恕我不敬之罪。”
吕布道:“哪里有那么严重,毕竟玲绮怎么说也都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她如此待你,竟是为了你这般驱驰,不惜顶撞了我。我如今只想弄的明白,你二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赵季道:“温侯明问,末将不敢隐瞒。我敬慕少主,不敢对她怀有一丝邪念或是亵渎。更兼此番许亲,还有温侯大事在。少主助我成就大功,此番又为了末将不惜与温侯闹翻。末将虽然有愧温侯、感念少主,但发誓与少主绝无其他纠葛。我们只是君臣,仅此而已。”
吕布了然,不觉回眸又望了一眼貂蝉。
貂蝉会意,只觉赵季情真,不似在说假话。故而与吕布点头回应,吕布这才放心。
似如此,倒是正如严夫人所料想的那样。
纵然两人看似有所瓜葛,只怕也是只自己那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的热乎罢了。
吕布满意,正要安抚赵季。
不想此时,竟忽听得不远处的府门口,陡然传来了扰攘般的声音。
那声音如此熟悉,却让吕布听了,瞬间神色立变。
“吕老头儿,你这老不死的,我知你在。识相的,只给姑奶奶滚出来!!!”
伴随着一声虎啸般的棒喝之音,吕布原本刚刚按下的心,此时竟又顷刻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