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就跑了，还能怎么办？”</p>

啊？</p>

三千两现银呐，你意思是扔就扔了？</p>

简直是仔卖爷田不心痛！</p>

“他要是不敢跑，或是连跑都跑不掉，我倒要失望了！”松山狞笑着说道：“但是，如果他真的跑了，你就必须掌握他所有的行踪。”</p>

主上这是要放长线，钓什么大鱼吗？</p>

孙掌柜也不好细问，恭身领命而去。</p>

松山独自静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晃了晃头，似乎将满脑子里的杂乱一下子清理干净。站起身，往二楼而去。</p>

一个十四五岁的侍女正蹲在一间卧室门口，无聊地数着自己的手指头，见到松山慌忙起身。</p>

“高宁呢？”</p>

“在，在卧室里。”</p>

侍女侧身，略带尴尬地看着松山。</p>

松山伸出的胳膊，停在半空。</p>

卧室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p>

“你应该这样演……不对，你这只蠢货！要这样，否则跟美人的身段不符！还有，要有当鬼的觉悟……”</p>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凄凄惨惨切切……对，就是这个味！”</p>

“还有呐……”</p>

松山摇了摇头，问道：“高宁今天干嘛去了？”</p>

“奴婢不知，主子她，她不让我跟着……”</p>

这家伙，又发什么花痴了？</p>

刚刚被她抠走一千贯宝钞，也不知道看上了什么好东西。</p>

算了，随她吧，高兴就好！</p>

松山叹着气离去。</p>

卧室里的高宁，对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不停地怒斥、责骂、纠正、示范。</p>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高宁才恨铁不成钢地掂着兰花指，指着镜中人的额头，叹着气说道：“你呀，资质实在是太差了！你师傅实在是太不负责了，就这水平也敢让你上台演戏。还是得我来调教。明天开始，哈哈……一定可以让你的演技登上一个全新的台阶！”</p>

高宁终于累了，瘫软在椅子上。突然又一蹦而起，大喊道：“窦娥！”</p>

卧室门被推开，委屈巴巴的窦娥探进一个小脑袋：“郡主，要吃饭了吗？我饿坏了……”</p>

“就知道吃！你迟早会吃成一个很蠢很蠢的蠢丫头的，然后被一刀砍了脑袋！”</p>

高宁化掌为刀，横削而过。</p>

窦娥哭丧着脸说道：“郡主，我只是真的饿了，你就要砍我脑袋吗？”</p>

“算了，你这脑袋先寄在你脖子上……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这次，叫丽娘可好？”</p>

又改名字啊？</p>

小小的窦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数年时间已经换了十几个名字。从春桃、彩云，到龙女、红娘，还有蔡奴儿、赵贞女，赵娥、窦娥……</p>

只要郡主每看一次新戏，自己就得改一次名字。</p>

以至于如今别说府里其他人，连自己都时常搞不清自己今天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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