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姜致。</p>
他是她的哥哥，如果哥哥能抽空过来，她的心也许会安定一些。</p>
这么想着，姜寻找到姜致的手机号拨了过去。</p>
那边响了两声才接通。</p>
接电话的不是姜致，而是孟静姝。</p>
她嗓音甜美：“阿寻，你哥刚起床下楼做早饭手机忘带了，你找他什么事，我现在下楼把手机给他？”</p>
“嫂嫂，对不起，打扰你们了。”</p>
“你说的什么话啊？”</p>
孟静姝反问过后意识到什么，嗓音立刻变得关切起来：“不对，你的声音听上去不对，出什么事了？”</p>
“我和盛司越遇见了歹徒，我……”</p>
“阿寻，你别急，我把手机给你哥哥了，你和他说啊。”</p>
姜致沉稳的嗓音传来：“阿寻，怎么了？”</p>
“哥，我现在在华盛顿，今天我和盛司越遇见了歹徒，他为了救我受了枪伤，现在在医院抢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满脑子都是他被送上救护车的时满身是学血的样子，我现在真的很快，我怕万一发生什么一个人应付不了，你可不可以来华盛顿一趟，我……”</p>
“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定飞华盛顿的机票。”</p>
姜寻还想说什么，手机进了一个电话。</p>
她看了眼备注。</p>
是秦明礼。</p>
女人大概猜到是温墨寒告诉了秦明礼她在这边发生的事情。</p>
“哥，我师父打电话给我，我先接一下。”</p>
“好，别太担心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p>
“嗯。”</p>
通话结束，姜寻接通秦明礼的来电：“师父……”</p>
后者沉声开口：“我已经让宋莹去医院找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先跟她说，她在美国待的时间比我们都长，找她大部分事情她都可以解决。”</p>
“谢谢师父。”</p>
“好了，手术还没结束之前，医生还没有说清楚盛司越的情况之前，你别胡思乱想。”</p>
她低低地应声：“嗯。”</p>
“他伤在哪里？”</p>
“枪伤在肩上，头被歹徒用枪多次在撞击，我感觉……”</p>
姜寻说着，嗓音有些失控，话也无法继续下去。</p>
她真的太担心了。</p>
电话那边，秦明礼安慰道：“不是所有的枪伤都致命，伤在肩上的话应该没事，至于头，也可能只是脑震荡，不要自己吓自己，嗯？”</p>
女人哽咽着“嗯”了声。</p>
秦明礼又道：“想哭就哭出来，一直忍着反而消耗精力。”</p>
姜寻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先这样，我挂了。”</p>
“嗯。”</p>
通话结束，她又看了眼手术室的指示灯，眼底的泪怎么都止不住。</p>
宋莹很快赶了过来。</p>
她在姜寻身边坐下，给她递了纸巾，没有问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p>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里终于有医生走了出来。</p>
姜寻第一时间迎了上去，问盛司越的情况。</p>
医生面色稍显沉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的不轻，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休息两周就能恢复一些。”</p>
“那就好，那就好。”</p>
就在她庆幸的时候，医生再次开口：“但是头部受到重创，大脑功能受损，损伤到颅内，还是很严重的，也有可能醒来后出现失去记忆的情况。”</p>
“失去记忆？”</p>
姜寻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戏剧化的事情会发生在盛司越身上。</p>
医生点头：“对，不过现在不能确定，得先看他什么时候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才能具体确定他的失忆，也有可能，不会失忆。”</p>
“那他多久能醒过来？”</p>
“大概三到七天，先转到病房观察看看吧。”</p>
她只觉得浑身瘫软。</p>
还是宋莹礼貌道了谢：“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p>
……</p>
盛司越就这样陷入了昏迷。</p>
第二天一早，警察来找姜寻了解昨天案发时的情况，并称已经在调附近监控寻找凶手踪迹了。</p>
第一个从江城赶来的人是姜致。</p>
他从医生那里了解情况，之后劝了姜寻几句。</p>
再后来过来的是盛齐松，知道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之后，他也算是稍微放下了心。</p>
温墨寒是最后一个来的。</p>
不过他来的时候，带了一名脑科专家。</p>
专家看了盛司越的片子，和做手术的医生说的基本上没什么差别。</p>
姜寻一直在医院守着盛司越，不管是谁说让她去休息，她都一概不听。</p>
很奇怪，守着他的时候，她哪怕在病床边睡着，都没有再做一些奇奇怪怪会吓到自己的噩梦，只是偶尔会梦到盛司越说恨她。</p>
她不清楚这个梦境代表什么，也无心去细究。</p>
第三天的时候，一个不该出现在医院的人过来了。</p>
是盛歆月。</p>
是盛齐松带着她过来的。</p>
他看了眼姜寻，之后面色凌厉地呵斥盛歆月：“道歉！”</p>
姜寻有些摸不着北。</p>
盛歆月有什么需要跟她道歉的？</p>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就算要道歉，不也应该是盛齐松要求她对盛歆月道歉吗？</p>
为孙丽珍的离世而道歉。</p>
“我不道歉，我没有错，是她害死了我妈妈，她是个不祥之人，自己死不了还总是害身边的人，二哥也是为了救她才躺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二哥从中阻拦，那天我找的人本来可以直接杀了姜寻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为我妈妈报仇了！”</p>
啪——</p>
盛齐松在盛歆月话落之后，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p>
姜寻也是此刻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让盛歆月跟她道歉。</p>
原来造次劫难不是偶然，是盛歆月刻意为之。</p>
她眼神冷了些：“不道歉就不道歉吧，我也不需要你跟我道歉，刚好我有很多懂美国法律的同事在这里，你做的事情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需要我找他们帮你科普吗？”</p>
“你少吓唬我！”</p>
“我用得着吓唬你吗？雇人杀人的时候你应该了解过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p>
盛齐松脸色微变：“阿寻，这次的事情是歆月不对，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了，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又刚过世不久，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这次的无知莽撞吧？”</p>
“盛伯父，躺在病床上的是您的儿子不是我，到底要怎么惩戒盛歆月得等他醒来之后再说。”</p>
言尽于此，她目光微冷地看了眼盛齐松：“还是说……为了让盛歆月可以不受任何惩罚，您希望盛司越永远不要醒过来了？”</p>
“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司越受伤我的难过不比你少。”</p>
“没那么想就好。”</p>
一句话落，她舒了口气，说话的语调还算客气：“那就等司越醒来，自己决定怎么做吧。”</p>
“医生不是说司越醒来之后可能会失忆吗？如果失忆的话，处置歆月的事情他恐怕也做不出理智的判断。”</p>
“就算他失忆了，我也会告诉他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p>
盛齐松点了点头。</p>
他知道这段时间姜寻一直在医院守着盛司越，也很辛苦很熬人，便也不好多说，只道：“那就一切等他醒来之后再说吧。”</p>
姜寻点了点头。</p>
盛歆月听这着他们的对话，微微拧眉。</p>
失忆？！</p>
盛司越要失忆了？</p>
失忆的意思是他醒来之后谁都不记得不认得吗？</p>
那如果她在盛司越醒来之前把姜寻弄走，再找个女人守着他，在盛司越醒来的第一时间告诉他守着他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那是不是盛司越就会信，然后和她找的那个女人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p>
这样以来，姜寻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和盛司越复合了？！</p>
盛歆月勾了勾唇。</p>
只要姜寻这辈子都不能和盛司越在一起，不能再次嫁入姜家，不管是对盛司越而言，还是对姜寻而言，都是一种折磨。</p>
她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制定出合理的计划，让事情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p>
盛司越，姜寻，你们等着，我就算是被警察抓去坐牢，也要在入狱之前把你们拆的四零八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