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珣不敢再贸然触碰，眼底泛着猩红，“稚宁你别怕，是我，我是应珣，没人能伤害你！”</p>

“你做噩梦了吗？梦到之前的事了吗？”</p>

“对不起，对不起稚宁，你别怕，那些过去了，没人能再对你做不好的事！”</p>

应珣心痛得无以复加，是当年的追杀给她留下阴影了吗？</p>

她一个天真娇养的小姑娘，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不可能不怕。</p>

这些年，她一直被这样的阴影所折磨吗？</p>

“稚宁，你跟我说句话好吗？”</p>

稚宁如今的恐惧，深深吊起了应珣的恨。</p>

他恨他没能早点看清薄瑾屹的真面目，没有把向慈抓到手，便宜了薄瑾屹，害了稚宁。</p>

稚宁听完应珣的一大段话，人已经从噩梦的余韵中回归现实。</p>

死亡的恐惧以极快的速度消散，转而变成冷漠与烦躁，厌恶与不耐。</p>

“出去！”</p>

从地上站起，扶正边几，稚宁背对着应珣，多看一眼都嫌多余。</p>

“稚宁，我是来找你。”</p>

废话，她又不是蠢货，这屋子只有她，不找她来找鬼？</p>

“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这话我从你嘴里听过许多遍，从前你对待你的前任们，道理不是一套接一套，要对方消失？”</p>

“道理用在别人身上就是道理，用在自己身上就是废话了？”</p>

“诈尸出现既不礼貌也不道德，死人就该埋土里，你说是吗？”</p>

应珣看她红唇一开一合，说得话杀人诛心，“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是对你，我不想讲道理。”</p>

真不要脸啊！</p>

和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在浪费ATP，她打开门，“滚。”</p>

“稚宁，今天我来找你是想——”</p>

“是！在你眼里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是冤大头，又蠢又瞎，可能连个人都算不得，你确实不必和我讲道理。”</p>

“我不管你来干什么，快点滚！别逼我口吐脏言脏了我的嘴！”</p>

应珣仍是不动，握着拳，“稚宁，我爱你。”</p>

三年前没机会说出口的话，终于说给了她听。</p>

这份感情，他质疑过、动摇过，还曾以此为耻厌恨过自己，最终却也伤他最深。</p>

是他自大盲目，不知配不上她的人是他。</p>

她能爱他，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p>

因而哪怕此刻她不愿听、不信觉得可笑，他还是要说。</p>

他不想她再误会。</p>

这话落在稚宁耳朵里，比吃了屎还恶心。</p>

早知道就说脏话了。</p>

稚宁看向桌上的背包，应珣追着她的视线看去，“找手机报警吗，像前阵子驱赶薄野一样打发我？”</p>

“稚宁，我和薄野不一样，我爱你，不会让你为难，所以我绕开了你的同事，现在才来找你。”</p>

稚宁冷‘呵’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p>

这是应珣此生，第一次直面稚宁对他的厌恶。</p>

她的表情、语气，让他惊慌失措，透不过气。</p>

这和他想的截然不同。</p>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急于辩解，“稚宁，我今天来，只是想见见你，我没别的意思，我才知道你还活着，我想了你三年，不可能一动不动，装作一切不存在。”</p>

“跟你说说话我就走，我不会让你为难。”</p>

居然哭了？</p>

搞得真的很爱她的样子，演技还是那么超群。</p>

“听说你近几年和薄家闹得挺不愉快，怎么？知道我还活着，想故技重施，再从我身上下手获利？”</p>

“这次你又想要什么？你的阮凝初又不安全了？还是你缺钱？我没钱，你别想了。”</p>

应珣毫无征兆按住胸口，骤然袭来的剧痛令他想把坏掉的心脏挖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