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得你有冻疮膏,可以给我使用吗?”
“当然。”
斛律光掏出怀中的膏药,“我们北狄人一直都用这个,效果非常好。”宁霓伸出双手,“好,劳烦将军教我怎么擦。”
她的小手白白嫩嫩,斛律光与她的手相比,他的粗糙有力的手掌宛如厚实的蒲扇。
斛律光脸色更红了。
宁霓适时娇笑,“将军,你难道不愿意帮我擦药吗?”
“愿意,当然愿意。”像是得到了某种同意,斛律光一把捉住了宁霓如柔荑的手,擦拭膏药,反反复复,像是在摩挲抚摸……
宁霓眸光微闪,忽而问:“将军,你真好。可汗有你这般好吗?”她天真地展望期许,“可汗有你这般英勇吗?有你这般俊美吗?他是不是和你一样年轻聪明?”
斛律光一僵。
他视线落在少女懵懂的面庞上,突然心疼惋惜。要怎么告诉这样一个白纸般的女孩儿,她要远嫁的可汗,是一个年过四十的沧桑汉子?北狄人十二岁就能成亲,可汗也不例外,他杀掉了兄弟,强占了兄弟的几个妃子,膝下甚至有二十多个孩子。
“将军,你怎么不说话?”
宁霓似开玩笑般的埋怨,“我从未见过比将军更勇敢英武的人,如果可汗比不上你,我才不嫁给他呢。”
这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加上少女深情的凝望,令斛律光口干舌燥。
他冲动地问:“公主,你为什么这样说?”
“将军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以为北狄人都很直白。”宁霓开心地笑了,热情又大胆地表示,“第一次见到将军,我便仰慕将军。这些时日相处,我好像有些喜欢将军呢1
窗户纸被捅破,斛律光也忍不了心中的想法,握紧了宁霓涂满药膏的手,滑腻柔软,不愿放开。
“公主,我也十分喜欢你1
“……啊?”
宁霓抽了两下抽不出来,急得快哭了,“将军,我就是说一说而已,你……你不要这样。”
她泫然欲泣快落泪的样子激发了斛律光的保护欲,斛律光反而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罩着她娇小的身躯,诱惑道:“公主,不要怕,我们北狄人没有贞洁一说,可汗不会知道也不好怪你的……这几个月,就让我来好好守护你吧。”
“将军,这样不好。”
宁霓和斛律光在林中拉扯纠缠。
宁绩路过轿辇,奇怪宁霓怎么不在,便问守在旁边的麓春,“她方才说去拿药,怎么还没回来?你为何没有陪着她?”
麓春不好解释。
自从宁霓和孟千悲有联系以后,变得越来越奇怪,很多事她和今夏都不敢探究。这次宁霓说了,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麓春和今夏作为心腹只能照办。
麓春磕磕绊绊地说:“今夏……今夏陪着公主,马上就回来了。”
宁绩察觉有异,敏锐地听了听四周响动,选了个方向,朝密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