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给她孙子留着吗……怎么，玲玲就不是她们张家人了？”</p>

李婶子叹了口气，亲家虽然有点重男轻女，可现在农村里有几个不这样的。</p>

女婿是老二，上面一个哥下边还有两个弟妹，兄弟都成了家有了娃，只有妹妹还没嫁出去。</p>

一家十几口人挤在一起住不分家，兄弟几个还都扎堆生孩子，几个都是两三岁的娃儿。</p>

不说干不了活，还得用个人关照着。</p>

当初她也不是很满意这家人，也就是看在女婿能干，红英跟着他饿不着肚子。</p>

结婚后，这老婆子对媳妇她是不敢太作贱，可对孙女就不是那么回事了。</p>

有一口没一口的，饿不死就行。</p>

衣服薄了厚了的冻不死就不用管。</p>

而且她也不光是不待见孙女，就是自己的姑娘她也瞧不上眼。</p>

罗红英的小姑子一天到晚就跟个鹌鹑似的。</p>

“娘，你帮我想想办法吧，我本来打算从我棉袄上扯点下来，可大林他冬天要去打沟渠。</p>

我那棉袄都填补给他了，再扯就漏风了。”</p>

李婶子能有啥办法？</p>

她也整不着棉花啊，但是总不能看着外孙女就光着过上一冬天吧。</p>

“你也别着急，回头我从我棉袄上扯点，拿旧布给玲玲做个棉袄先穿着。”</p>

罗红英低着头，沉默不语。</p>

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的说：“娘，咱村里那个顾知青不是挺有办法的吗？</p>

你不是说她有挺多稀罕物的，咱问问她去行不行？</p>

咱不跟她白要，也不用多，有个一斤八两的，能给玲玲做个棉袄就行。</p>

再说你那棉袄也都不暖和了，还拆，你冬天咋过啊？”</p>

李婶子有些犹豫。</p>

她是知道顾知青有挺多好东西，水壶，热水瓶，还有新的洗脸盆，带盖儿香皂盒……可棉花谁还能有多的不成？</p>

“那行吗？我听着那些东西好像都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她一个姑娘家，能上哪儿弄去。”</p>

“……娘，咱们去问问，有最好，没有就再说呗。”</p>

李婶子想想还穿着单衣裹着被子的外孙女，最终点点头。</p>

“行，我去问问，要是没有，就从我那袄子上扯。”</p>

……</p>

同一时间，王大娘也在跟她婆婆念叨着：“建成这马上就要成亲了，咱家棉花还没凑齐呢。</p>

褥子都好说，把建成原来的被和洗洗拆拆重新絮一床，可这被子……</p>

原来的都硬了，我就想着给他们小夫妻絮床新的，可东拼西凑，攒了这么长时间也才攒了三斤棉花，也不够啊！”</p>

罗奶奶没当回事。</p>

“三斤就不少了，谁家能全用新棉花做被子？</p>

你把那旧被子和新的掺在一起，絮个五六斤的，咋说也够了。”</p>

王大娘没说话，她当然知道这样也行了，可这不是儿子结婚吗，她就想着给絮床新被子。</p>

当初老大结婚的时候她也想法子给做了床新的，老二这里总不能不做了吧。</p>

还有罗小翠年纪也不小了，等老二成了亲，就得给她攒棉花了。</p>

想想都犯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