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得死是吧?”江虞不耐烦地打断他,“是不是还想说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啊?”
“呸1对面愤怒,“你们连给主君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只有亡的份1
江虞抿了抿唇,忽然轻笑一声,在有些嘈杂的场地里,邪魔首领固然没有听得太过真切,却仍能看清她面上逐渐浮现的笑意。
“巧了不是?”他听见她说,看着她嘴角咧开如他方才一般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论起仗势欺人,我也有势可仗,不就是个听起来非常不得了的靠山吗?我也有埃”
她眼眸弯弯,知道对方不敢轻易要这些百姓的命,再次抬脚一步一步地靠近,笑容灿烂:“二十年前亲手封印了你们那主君的人是我亲爹,你们那主君入邪之前要跪下来喊尊上的人是我干爹,还有那些与你们沆瀣一气的妖邪的老祖宗,也是我干爹。”
江虞耸了耸肩,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堪堪停在离阵法一步之遥之处,抬手,剑尖直指邪魔首领:“我与你们主君是天生的仇敌,注定不可能共存,他若醒来,横竖都要杀我,你口中这些不痛不痒的威胁,我又有何可惧呢?”
她的笑意缓慢地淡下来:“你不敢确定你那不得了的主君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但是我敢保证,若这里的百姓死了一个,日后三界之人,每杀一个邪修,必定挫骨扬灰。”
对方片刻震惊过后,再回神,对江虞却并没有几分忌惮,好笑道:“不过都是一死,挫骨扬灰对我们来说,又有何惧?只要主君——”
“若是你们主君不能破解这封印呢?”江虞的笑意彻底消失,剑锋一转,抬脚直接踏入阵法,“既然你我都无可惧,那便痛痛快快地来打上一场吧1
首领的瞳孔突然放大,未料到江虞会不顾阵法影响,直接提剑进入,被她的剑气逼得狼狈后退几步,才挥剑抵挡,“你疯了1
对方粲然一笑,首领顿感大事不妙,转头看去,见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那几个人已经分散开来,分别从各个方向踏入阵法。
有人直冲百姓而去,护在百姓前方;有人专心与邪魔搏斗,寸步不让;有人砍断束缚百姓的枷锁,让其安全落地;还有人唤出他没见过的法器,灌注魔力,找到被邪气掩盖的机关,挥着因魔力变大的锤子重重砸下,细小的沟渠里流动着的血液蓦然静止,那人再次举起锤子,在他惊呼的“不要”声中,重重砸向地面上的沟渠。
石块四分五裂,阵法随之破坏。
在场邪魔无一不动作一滞,蓦然呕出一口鲜血,实力迅速下降。
高台上已经立起来的长剑晃动两下,在空中微微停滞,在首领绝望的目光中坠落在地。
跳舞的那一男一女也受到反噬,甚至更为严重,身形摇晃,来不及唤出武器,便被元衡一道剑气扫下高台,无论如何也再爬不起来。
邪魔首领目眦欲裂。
江虞趁此机会迅速攻上去,兵刃相接,首领眼里恨意滔天:“若再迟一步,你们就沦为祭品,出不去了。”
就差一点!
又是就差一点!
次次都是这些人!
“你们怎么敢——”
首领咬牙切齿,江虞却笑靥如花。
“有何不敢?”她侧身避开首领一剑,反手攻回去,“修仙者,享受天地赠予的资源方能修炼,如此,为天地平一平这不平之事,有何不敢?为百姓闯一闯血阵,又有何不敢?”
首领用剑挥开她,恨声道:“假仁假义,你有一堆道理又如何,你太弱了,即便血阵反噬,你也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