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收起来，等将来在春闱或者官场上见了再还给他。”沈亦白嘟囔道，“这人也真是的，不就看了一眼策论，至于这么郑重地道谢吗？还有，谁家道完谢就跑的，给别人回话的机会了吗？”</p>

徐婉没忍住笑了，她调侃道：“你变得好快，方才还说人家偷师。”</p>

沈亦白吐了吐舌头，决定收回他原来这句话，主要是他觉得葛洪这人看着还不错。</p>

何峥正打算去看成绩，突然叫了起来：“哎哎快看快看，秦夜和秦时出来了，他们肯定是看完成绩了，我看见秦时在笑！”</p>

沈亦白立马扭头望去：“啊……哪？哪？哦看到了，哇！秦夜肯定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你看他冷着个脸，绝对考砸了！”</p>

宗文修忍不住提醒：“秦夜好像一直这样吧，他考不考第一都这么冷静。”</p>

卫行路凑过来悄声道：“文修哥，你跟秦时熟，你去问问他们考的怎么样，这里人这么多，我们要挤进去看结果得好一会儿呢。”</p>

“对啊对啊，文修哥你快去，还有何峥，你俩一起去。”沈亦白推着他们去问题。</p>

宗文修满脸尴尬地朝他们打招呼：“秦时，秦夜，你们已经看完成绩了吗？考得怎么样？”</p>

徐婉往后偏了偏头，朝宗肇悄声道：“左边高一点的是秦时，跟文修同龄；右边那个穿墨蓝色，冷酷又老成的就是秦夜。”</p>

宗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了他们这一辈里的翘楚——考神秦夜。</p>

那个十岁的小少年，看着跟宗锦澄一样大，但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性格相貌，都是冷得让人不敢接近的存在。</p>

秦时笑眯眯地告诉宗文修：“特别意外，我竟然一次考中了，不过名次不太高，两百多名，估计后面再考就过不去了。不过小夜考得很好，他又是第一，可给你们清波书院又长脸了，我已经想象到我们院长要气疯的模样。”</p>

“什么？？秦夜又考第一了！”何峥呆了。</p>

卫行路咬牙道：“天杀的，解元郎真给他拿走了！”</p>

“可恶！怎么会这样！就算解元郎不是锦澄的，也该是我的啊！”沈亦白忿忿不平地吐槽。</p>

周围人看着他耍宝，谁也没当真，全部笑成了一片。</p>

秦夜对此没什么看法，他不认识沈亦白，但一想到这是宗锦澄的朋友就理解了，狂得都一个样。</p>

考神秦夜无视沈亦白的不服，冷漠地先上马车看书了，好脾气的秦时在后面替他这冷漠弟弟到处道歉，几句话就把沈亦白等人说得服服帖帖。</p>

徐婉站在远处默默地说：“秋闱这三百名上榜的学子只是京城的，等春闱要跟全国的学子一起竞争，能考中三四十个都算不错的了。秦时这两百多名想这届春闱上榜，确实有点难度，估计会是秦夜这个做弟弟的先进仕途，希望届时独身一人的秦夜，能多少懂一点迂回。”</p>

“他懂。”宗肇淡声说，“他只是觉得现在没必要这么做。”</p>

徐婉看向他。</p>

宗肇又一次说：“秦夜都懂，能考第一的学子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些琐事上，等到了官场就会有变化，你可以观察看看。”</p>

徐婉被他说的有兴趣了：“所以这就是你们考神的共同点？哪怕刚见过面、话都没说过，就可以猜到对方是什么人？”</p>

宗肇嘴角微扬：“也不全是，这个是因为见过的人多了，哪怕分析不出个一二三四，也能感觉个七七八八，算是身体反应？”</p>

徐婉若有所思道：“可这样的话，锦澄想打败秦夜的计划，是不是又一次泡汤了？”</p>

宗肇认真道：“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p>

徐婉：“……”</p>

你真的很像是亲爹，扎儿子一点也不留情面。</p>

榜单前。</p>

宗锦澄边挤边喊：“不言，不言，抱我站起来看，不然我看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