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酒和燕知回的大婚定在五月初五,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黄道吉日,只是俩人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定在最近的这一日。
五月初五日高起,春风和煦,柳色青,正宜成婚宴客。
至于在哪儿办……
北境和南疆,注定有一方要千里迢迢赶来,中间是江南,是明王的地盘,也断没有折中折到人家地盘上的道理。
于是谢辞酒和燕知回商量之后,决定婚礼在南疆办,然后去北境小祝
南疆的人欢天喜地,从五月初一就开始张罗。
百姓们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窗户上或者门板上都贴着“喜”字。
热闹程度和过年有的一拼。
南疆大大小小的将领们走路都带风,仿佛是他们要娶媳妇一样。
一般女方出嫁都是从娘家出,可谢辞酒的娘家在北境,现下暂住在定南王府,到时候从定南王府出门,也不是那么回事。
好在定南王当年在城外给王妃置办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子,成婚前一天谢辞酒住进去,第二天就从这里出嫁。
嫁妆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最后由江津带着江路千里迢迢送来。
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全都抬到了庄子里。
如此万事俱备,就等良辰吉日了。
……
五月初五清晨,谢辞酒不用人叫,自己就醒了过来。
她起身推开雕花窗,就见天光乍泄,穿破厚厚的云层,在其上染出了一层明亮的金边,霎是好看。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一点变小的趋势都没有,当时她还担心今天会不会受影响,如今倒是雨过天晴了。
清新的晨风裹挟着湿润的草木气息经过,谢辞酒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心情颇好。
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银霜和红雪就来敲门了。
银霜笑盈盈的问:“王爷起了吗?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你该起来梳妆了。”
谢辞酒莞尔:“进来吧。”
银霜和红雪对视一眼,冲身后的丫鬟们招招手:“走。”
红雪推门而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银霜把铜盆放到架子上,拿着帕子候在一边:“王爷请——”
谢辞酒走过来梳洗,擦干脸后坐在了梳妆镜前。
喜娘拿着五彩棉线过来,笑着打量了谢辞酒两眼,“老身这么多年,不知道给多少新娘子开过脸,可像王爷这般标致的,老身真真是第一次见1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笑了起来。
银霜骄傲的笑着说:“那是,我们家王爷啊,就是最美的1
红雪在下面捅了她一下:“收敛点。”
“哦。”银霜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谢辞酒听着她们玩笑,稍稍抬起了脸,喜娘凑近些说:“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王爷且忍忍,新娘子都是要走这一遭的。”
“您啊就放心弄吧。”银霜在旁边清点一会儿要用的钗环,顺口说了一句。
“成。”喜娘手指灵活的翻弄着棉线,从谢辞酒的额头绞起,把那些细小的绒毛弄掉。
她经验丰富,弄的很快。
谢辞酒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她还诧异的问了一句:“这么快?”
喜娘笑着说:“王爷生的好,脸蛋光滑,肤如凝脂,没有多少绒毛,所以一遍就成了,疼吗?”
谢辞酒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喜娘把棉线收起来,冲着后面的全福夫人扬了扬下巴:“该你了。”
全福夫人是个白白净净,看起来颇为富态的中年女子,慈眉善目,笑起来极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