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鹤红着眼眶说:“我当时真的气的眼前发黑,但看到他那一身颓丧,还有他受伤的手,我差点就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她注视着谢辞酒的眼睛,犹豫着问:“我这样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谢辞酒被她逗笑了,心里一片柔软:“不,你很好,就是因为你太喜欢他了,所以会恨他不争气,会心疼,父母对我们不也是这样?若是换做陌生人,你还会难受吗?”
楼玉鹤想想,摇摇头:“不能,我又不是什么么大善人。”
“那就对了。”谢辞酒拉着她在一边坐下,递给她一盏热茶:“太子也不是个懦夫,你说的那些话,他肯定会往心里去的,不信你就看他接下来的动作吧。”
“嗯。”
和谢辞酒说了一通之后,楼玉鹤心里轻松很多,她把眼泪憋回去,低声说:“如今太子的处境堪忧,若是他自己再不立起来,我也没办法,不过……”
她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谢辞酒看着她的神情,沉吟片刻说:“其实也未必就坏到那种地步了。”
“怎么说?”
楼玉鹤转过来看她。
“太子在朝中多年积累下来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取而代之的,何况他是嫡长子?无论从礼法上还是大臣的认可上来说,太子都是第一人,明王和翼王如今得势,也不过是因为太子不在。”
谢辞酒端起茶盏抿一口,冷静的给她分析,“只要太子犯的不是谋逆大罪,迟早会被放出来的。”
楼玉鹤抿唇若有所思。
谢辞酒继续说:“而皇后虽说被关起来了,但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还在,她野心极大,绝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还没到最后一刻,你不要太担心了。”
谢辞酒说完又抿了一口茶。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说——皇帝是他们北境和南境的敌人,活不过这个春天的,到时候太子的好日子就来了。
楼玉鹤想不到这一点,但前面的就已经足够安慰她了。
她静坐片刻展颜一笑:“也是,我怎么把皇后娘娘给忘了,她如今不声不响的,说不定是在憋个大的。”
楼玉鹤说完自己笑了一会儿,心情好了很多,俩人又说了点京都最近的动向,调整好情绪楼玉鹤这才起身告辞。
……
谢辞酒说那话原本只是安慰楼玉鹤,却没想皇后真的行动起来了,而第一个找上的,竟然就是她!
二月初五这日,谢辞酒正在整理手下送来的密信,北境现在一切都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燕知回写了信给南疆送去,现在南疆几位可信的将领蓄势待发,就等他们一声令下。
谢辞酒提笔要写回信,江路忽然敲门:“郡主1
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语气很急促,像是紧张又像是震惊。
谢辞酒一皱眉,直觉不对:“进。”
江路推门而入又速度极快的关上了书房门,动作之间全是小心翼翼。
谢辞酒不解的看着他:“出事了?”
江路抿唇快步上前,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谢辞酒,脸上还带着几分惊疑不定,“郡主,宫里传出来的。”
“宫里?”谢辞酒诧异,“我们在宫里并无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