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说话不卑不亢,但因为他身虚气弱,气势上矮了一截,面对明王就显得落入了下风,还是副怯懦模样。
明王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不屑,顿时觉得自己和这种人计较,反而跌了身份。
他一拂袖子,嗤笑一声,暗含警告:“最好如此。”
扔下这句话,明王快步离去。
翼王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眸光逐渐幽暗下去,他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地扯了下嘴角。
……
从这日开始,明王和翼王都在专注争权夺利,表面上看翼王不争不抢,但他处理政务的手段还是令人侧目,雷厉风行,干脆利落。
虽然容易被人诟病太狠,但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时候,如此手段,才是最合适的。
而明王想左右逢源,拉拢人心,反倒是逊色一分,虽然能抓住一部分大臣,但那些老臣是不太看得上的。
一来二去,明王越发恼火,俩人的争斗从朝堂蔓延到了平时,处处比较。
京都一时间热闹非凡,你方唱罢我登常
而太子那边像是被遗忘了,皇帝一直没解他的禁足,他的伤如何也没人知道。
皇后更是了无音讯,要不是一直有人往里送药送饭,后宫的人都快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
二月初一,天气晴好,连日来化雪留下的水迹也被晒干了,百姓们纷纷出来走动。
虽还没到春日,但风已然温和下来。
楼玉鹤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常青的松树,愁眉不展。
“小姐,虽然天气暖和了,但风还是冷的,你别在窗口坐太久了,小心着凉。”
楼玉鹤摇摇头,耳畔的细碎流苏晃动,映出了浅淡的银光。
美人发愁也还是美的。
楼玉鹤双手抵在窗沿上,托着腮低声说:“枕香,你说太子现在在做什么?每天被禁足在东宫里,肯定很无聊吧?”
枕香也很想叹气,“奴婢不知,只是过去半月了,皇上还没松口,这次怕是真的悬了。”
若是太子有个万一,小姐该怎么办?
先不说小姐心里能不能过去那道坎,单是皇帝之前下的赐婚圣旨,都会变成催命符,虽然还没过门,但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小姐不会跟着一起死,却也不能再嫁旁人,往后余生,怕是只能长伴青灯古佛了。
除非皇上能下旨取消婚约,可那样就是打了自己的脸,哪有君主出尔反尔的?
一言九鼎可不是开玩笑。
枕香越想心里越难受,简直快要哭出来,她咬了咬下唇,小声控诉:“大梁的律法,怎的这般无情?”
楼玉鹤听到她话里的哭腔,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后哭笑不得的伸手拉她到自己身边,“哭什么?我这不还没事呢吗?”
她不开口还好,一说枕香直接泪如雨下,止都止不祝
哭的肩膀都颤抖了。
原本楼玉鹤还没什么感觉,可见她如此伤心,竟然也隐隐有了几分悲凉之感。
心酸上涌,楼玉鹤也红了眼眶,她握着枕香的手轻声安慰:“放心,若是真有一日太子出事,我不会做傻事的,也不会连累族中姐妹,大不了一条白绫随太子去,在那之前,我会安顿好你的。”
“小姐这是什么话?若是你有个万一,奴婢如何能苟活?”
枕香挣开她的手,跪了下去,坚定道:“奴婢这条命是小姐救的,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到了下面,奴婢也要伺候小姐。”
楼玉鹤本想劝她,可是听她这么说,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