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捉住她，不能让她离开归子山。”明尊气息不稳，声音颤抖，指着那决绝离去的人影着急吩咐。</p>

丹朱望向洛卿尘。自从四大掌门联手对抗碧城他便没有说话，一身白衣被灵力激起的风吹动，手中苍玄剑在微微颤抖。</p>

“师尊放心，我会将她带回来，到时候是杀是留凭您处置。”洛卿尘道，他恢复了平日模样，黑眸冷面。云靴踩过殿内血迹，缓缓走出了殿门。</p>

他没有去追碧城，而是回了洛棠殿，暮色西斜的时候，披着五彩霞光，朝纯阳花海走去。</p>

遥遥便望见白玉石台阶上坐着的那人，发髻散乱，脚边花丛中扔了只银质酒壶。洛卿尘步子没停，径直走过她，站在留仙台上，凝望霞光中的花海。</p>

碧城却醒了，一双醉眼迷离，伸手扯了束发的银丝带，任三千华发飘散在风里。</p>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碧城问，扭头去看洛卿尘，脸上一抹微醺的酡红。</p>

“你不开心，总喜欢来这里。”洛卿尘道，没有看她。</p>

“你很了解我吗，洛卿尘？”碧城笑，起身，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p>

洛卿尘将目光从花海中移开，望进她的眼睛。她的瞳孔不是纯黑，而是较深的褐色，黑色瞳仁周围还有些发散的浅褐色纹路。</p>

“你知道吗，在翠绡峰的时候我经常偷偷来这里，藏在花海里，只为偶尔能见你从留仙台走过。为此还被一个绿衣弟子取笑过。”碧城笑道，眼睛里却有水光，“洛卿尘，我喜欢你。从隔着凤凰花海遥遥相望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p>

这话她在十方界中已经对他说过，他当时没有回应，她以为他与苏浅情比金坚，自己可能不会有希望。</p>

“有多喜欢？”洛卿尘问。十方界中的表白仍旧清晰在脑海，她说地老天荒，此心不悔。</p>

洛卿尘凑近碧城，手指抚摸上她的发丝。</p>

“喜欢到可以为你生，为你死。”</p>

“那可以为我自废魔族功法吗？”</p>

清冷的声音响起，洛卿尘淡淡凝望着她，黑眸中看不出情感。</p>

碧城的眼睫眨了眨，弯起唇角，没有迟疑的：“好。”</p>

她握住他袖子的手收回，转而拍向自己胸口，鲜血吐出，生生用内力震碎了浑身经脉。碧城皱眉，身体骨骼如同被拆开，几乎站立不住。</p>

洛卿尘抱住她。碧城想要挣脱，浑身上下如蚁虫啃噬一般，疼痛异常，她咬紧牙关，最终挨不住昏迷过去。</p>

昏迷前，碧城看到洛卿尘的笑，笑得苍凉，笑得无望，但仍旧是那样好看。罢了，她想，这辈子就给他吧，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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