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戏曲落幕,该走的人已经走完了。徒留一桌子的冷寂与满场迷茫面容的“看客”。</p>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桌子的客人说走便走了?</p>
哎,他那酒钱花生钱还没付呢?</p>
罢了,罢了。爷哪里差钱?</p>
一个中年男人无所谓的耸肩,一仰头,灌了一口好酒。</p>
两人合抱粗的杨柳柳枝长长的漂浮后头,搭着一个简陋的酒席。酒席上有两个气度华贵的仙人——真正的看客——花主,书生。</p>
没办法,位于食物链顶端的两位男人,灵力强大,旁边打来打去的人丝毫察觉不到他们。何况,他们还易了容。</p>
“就这样完了?”花主好奇的往外瞅,一边往嘴里送花生米,一边斜侧着身子往后面看。忙中还不忘伸腿勾着桌底的那个起固定作用的木棍上,免得自己一不小心甩下去。</p>
书生一手按在粗糙扎手的桌面上,用了五分力,免得人连桌子一起倒下去。</p>
“哎,真没意思。”花主摇头晃脑的感慨,为刚刚的没什么滋味的戏竖起中指。</p>
“你还想怎么有意思?”书生为他到了一杯酒,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p>
若非他拦着,以花翎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非要给那些人制造些混乱不可。</p>
“哎,哎。可别瞪我……收回你那小心眼的不真诚的眼光。听见没……”见书生不在看他,花主这才满意了。</p>
“你若在这般刻薄呆板下去,我十分担心我们的友谊的小船没法天长地久。”花主仰头思量片刻,随后折扇一敲掌心,指着书生道:“下次就要翻了?你可信?”</p>
“好了。”</p>
书生无奈,没多大心思跟他玩笑。也是,在长生的事上,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譬如,眼下这件。</p>
所有人都在明正暗斗,但真正得益的只有他一人。不,应该说是他们三主才是。</p>
“做事,不要总是这般绷着脸呐。来,给爷笑一个。”花主笑容满面,扇子半弧开展倒倾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扇面抵着柔软的下巴,主人亦是勾着眼角的魅色瞧着被调戏的人。</p>
“花翎,拿开。”书生面色微寒,冷声开口。那薄凉的气息从各个缝隙钻了进来,惹得花主打了一个寒颤,讪讪的收了折扇。</p>
“若本主没看错,刚刚木心好像折断了温卿的手腕。”书生生气一般不好哄,他的十八般武艺没一个可以。于是。花主便机智的换了话题。当然,也确实是说出心中的疑惑。</p>
“确实折断了。”书生颔首道。</p>
这下,便换花主这个常年游刃于花丛中困惑了。“木心不是爱着温卿吗?怎舍得伤她?”</p>
“这有何不舍的。”书生淡淡道,对木心的作为了然于胸。</p>
“这怎能舍得?本主的美人,向来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怕摔了。莫非……木心并不是那么爱她?”花主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忙拿着折扇捂着脸,露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来。</p>
“猜的不错。”书生道。</p>
“真的。为何?”花主瞪大桃花眼,一副吃惊至极的模样。</p>
“你忘了,明主的身份了?”书生提起此人时,眸上总是带的显然易见的清脆笑意,平白让人觉得这藏在以古褐色的名画里的隽永书生似乎比往日要明亮许多。</p>
经书生这么一提,花花才明白书生的意思。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嫉妒心在作怪。</p>
不过……</p>
“督者,你是不是喜欢明主啊?”花主极为仔细的盯着他的面容看。</p>
“噗——”一口茶水吐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咳嗽声。</p>
好端端的兄弟情被这花花扭曲成啥样了。看把书生这端正的人儿给吓的。</p>
“明主对我有知遇之恩。”书生一边咳,一边奋力解释。</p>
“本主对你也有知遇之恩啊。”花主明显不信。</p>
书生黑线。</p>
所谓你的知遇之恩便是一见面就上来调戏,拉拉小手,摸摸……</p>
书生止住回忆,避免了将花主送进天牢的冲动。</p>
见书生如此窘迫,花主止不住笑了。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切,道:“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本主也要回去陪我的青青姑娘了。你呢,便好好带在明主身边。等什么时候明主体内的怨气拔干净了。便一杯毒酒嫩死他让他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