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早饭都是早早就上了桌，而今日，怎会到最后米粥才端进屋。</p>

那飞云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盆，直直往前走便是桌子，怎会突然就转向她，且装作趔趄，将整个粥盆向她倾倒而来。</p>

若不是彩霞推开她，只怕她此时早已毁了容。</p>

各种蹊跷都聚在今日一大早，往前推因由，最大的可能便是：昨儿李氏或芸娘有什么事惹的左夫人不快。</p>

而昨日与平日的不同，便是这位左大人在李氏的屋子坐了半日，一直坐到了半夜才走。</p>

虽然他与李氏没发生什么，然而左夫人不知道。</p>

在旁人眼里，这半日加半夜，能发生的情节太多太多了。</p>

芸娘话毕，再不去瞧左屹，只将脸蒙在枕头里，喃喃道：“阿娘，我想回江宁……”</p>

左大人从李氏口中得知了事情发生的始末后，同芸娘想的一样，他果然认为这件事只是意外。</p>

丫头子走路摔跤，也是常事。固然端着热米粥摔跤，实在粗心大意，该罚！</p>

但说是左夫人指使，却未免有些说风就是雨。</p>

毕竟，过去十几年，他就没见过嫡妻同旁的女人起冲突。</p>

堂堂二品官的左屹在遇到家务事上，和泥腿子一般的糊涂汉子也无甚区别。</p>

芸娘躺了一日便下了炕，左老太太前来瞧过她耳后的伤处，疼惜的念了半日佛，嘱咐她再莫乱跑，仔细伤处钻了风。</p>

彩霞足足躺了十日。</p>

她伤处的水泡涨了瘪、瘪了涨，层出不穷。初始几日全身高热，唬的芸娘又拎着斧子闯出府，去寻安济宝开了药。</p>

待日后褪了烧，彩霞身上疼痛大减，只等着患处重新长皮肉，李家诸人这才松了口气。</p>

便是这十日，左屹左家苛刻庶女的传闻再一次传的街知巷闻。</p>

然而芸娘既不知，也无心去跟着煽风点火。她正一门心思的想着该如何报仇。</p>

虽则听闻左老太太亲自下令，让婆子打了飞云两板子，然对芸娘来说，不够，太不够了。</p>

飞云只是小喽啰，对付她，轻而易举。</p>

然左夫人却是狠角色。</p>

李氏同芸娘一日未与左家决裂，便一日要在左夫人手下讨生活。如何对付她，确然有些难度。</p>

拿住左夫人的错处并不难。</p>

莫说她这些日子连续向李氏和芸娘发难，便是芸娘受了伤的这几日，左夫人都未闲着。</p>

韭菜同蒜头再去厨下取饭时，即便同伙房诸人有交情，都再未取来热饭。</p>

此前因饭菜冰冷，左屹已发作过一回丫头。</p>

而左夫人还依然使旧招，可见她是有恃无恐。</p>

只要有左屹的回护，她便不怕被人拿到把柄。</p>

没有哪一家会因嫡妻折腾妾室而获罚，最多便是被言语敲打两下。</p>

如此一对比，显然她出招让自己解恨更加划算些。</p>

除了左莹，还有什么是左夫人的软肋？</p>

芸娘心中操心这报仇的事情时，李氏那边却有了异样。</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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