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满意的一点头，觉得出师十分顺利。</p>

待小二出了雅间，芸娘清一清嗓子，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主动向对面那人寒暄了一句：“左老爷可有家室？几妻几妾？几儿几女？”</p>

左屹侧首往屏风背后望去，午时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那屏风上只浅浅的映着一道倩影，同他多少年来朝思暮想的一模一样。</p>

他再转首去瞧芸娘。</p>

小小人儿一副大人的架势，范儿摆的挺足，面上却是掩饰不了的稚嫩。</p>

他初初见她觉着她同她阿娘长的不一样。那时还不能确定她是他的骨肉。</p>

然而自那日她在墙头上向自己泼水，那威风凛凛的模样简直与多年前的他一模一样。她面上五官虽被小肉脸挤得不甚清楚，然而眉宇间那份坚毅，像他又像李氏。</p>

看，他终于有个活蹦乱跳生命力旺盛的骨肉呢！</p>

他点了点头，缓声道：“有一妻一女，并无妾室，我多年来都想着你阿娘……”</p>

芸娘歪嘴一笑：“故而将妾室的位子给我阿娘留着？”</p>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左屹一惊，立刻否认。</p>

他的额上涌上几滴汗。在朝中舌战群臣时他都未这般紧张过。</p>

“那，你的意思是，要将正妻的位子留给我阿娘？”芸娘抓住这话头立刻逼问。</p>

“这……”左屹没想到他的骨肉压制的自己节节败退。</p>

芸娘一笑，眼中却神情冷冷，转向殷人离：“你觉着我家穷吗？”</p>

殷人离一笑，决定将这场好戏搅和的更好看一些。</p>

他伸伸腿，换了个摊着的姿势，由衷的赞叹道：“李掌柜的大名，全江宁谁人不知？我家钱庄子里，专程拨出了两个银库装李掌柜的银子。”</p>

芸娘内心一警惕。这殷人离不搅了她的好事便已要阿弥陀佛，竟还要助攻！</p>

有阴谋。</p>

她立刻谦虚道：“殷家哥哥严重了。银子现下也没那许多，但买几处宅子、庄子，让我阿娘好吃好喝的活到一百岁，还是够的。”</p>

她状似无意的卷起袖子执筷，露出腕间一根成色不差的玉镯，夹了一颗蜜饯吃过，方向左屹笑一笑：“左老爷莫怪小女子说话粗俗。这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同我阿娘又不想要做官，平平顺顺已够，要那些荣华富贵做甚。”</p>

她再夹一颗蜜饯慢悠悠吃净，方作出同情之色：“然世上众人似我同我阿娘这般日子平顺的便无几人。譬如左老爷你，还要为过去之事耿耿于怀。”</p>

“按我说呢……”她抬眼瞟他一眼：“多年前，我阿娘睡了你……”</p>

一旁殷人离扑哧一声，将满口茶水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掏出帕子拭过衣襟上的水渍，尴尬道：“你们继续，继续……”</p>

－－－－－－题外话－－－－－－</p>

今天大概还剩2—3章更新，时间安排在晚上8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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