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要解除这份婚约,李原相信他还得掂量掂量的,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么些年了,谁做过什么事对方都了如指掌,他手里有齐凌的把柄,齐凌也有制衡他的手段,所以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齐凌也不会轻易放弃他这个盟友的。
他这些话有吓唬李玉的成分。
李玉也真被吓住了,不行,她一定要找郑榕说清楚,齐凌抄了郑家的家,双重恨意下,指不定郑榕又要做出什么了,她一定要提前把自己和郑榕撇干净。
此时下人来传,摄政王身边的侍卫一江来了,带了份礼物,说小姐练琴辛苦了,这礼物也是摄政王挑了许久的,并说摄政王请李原过府一叙。
李原便整了整衣袍,去了前厅,临走时瞪了一眼李玉,让她自己反剩
不一会儿仆从把那盒礼物送到了李玉手中,李玉的泪痕已干,哭过后的眼圈仍然泛红,她捧着礼物,心中欣慰不少,摄政王心里还是有她的,她自己都忘了跟他要的补偿,他却还记得。
不过想到他后院里的那几房姬妾,李玉泛红的眼里便涌现出了厉色,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那些下贱的女人凭什么和她共享。
宫墙深深,庄严而宏伟,然则花草零落残败,许多宫墙年久失修,已被风霜雨水冲刷侵蚀的斑驳萧条。
一座还算得上完整的宫殿里,齐靖正在练字,阳光洒进来,将殿中照的亮堂,也将夏日的炎热传了进来,然而那光亮,那热度却侵不进他一双平静的凤目中。
周遭的陈旧摆设,风吹草动都影响不了他一丝一毫,他沉浸在心如止水的境界中,纵然是劣质的笔墨纸砚,一行行字体却仍被他写出了苍劲有力,一笔一画峻峭非常,似藏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
最后一笔收尾时,容貌端丽的太后进来了,身后宫女手中端着她为皇帝准备的冰糖雪梨水。
“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不叫人拿些冰来?”
见儿子额头上都冒了汗,太后颇有些心疼,拿了手绢替齐靖擦拭。
齐靖平静到毫无温度的凤目中添了一道温情,笑了笑道:“冰都供了摄政王了,母后快坐,儿子不热。”
太后叹了口气,便让宫女放下了冰糖雪梨,挥退了左右。
待殿中只剩下她和齐靖两人了,太后便问道:“皇帝可知今天谁来找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