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这里已经没有别的房间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毕竟不太安全。”裴璟琦见苏沫在沉思,也没有继续原来的话题,只是此地诡异,必须立马离开。
“嗯,”苏沫点点头,“欸?怎么回事?”
“怎么了师姐?”裴璟琦立即紧张地看向她。
“我的手。”
顺着苏沫的话,裴璟琦向她的手上看去。
“我的手被黏住了,拿不下来了?”
“怎么会?”裴璟琦一手拉着苏沫的手,一手拽着她手上的木牌,试图将他俩分开,可是无济于事,反而自己的手也被黏住了。
“怎么办?”苏沫问裴璟琦,“这样出去也太奇怪了,即使宫里的人都和笨蛋一样,但这也会一眼被人察觉的吧?”
还没等到裴璟琦回答,却见木牌发出耀眼的金光,俩人被迷了眼,只好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视线。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光线越来越强,范围大到将俩人完全包裹住了。
他们的眼睛看不见了,却清晰地听见一个女子在自顾自的说着话,苏沫尝试着与对方说话,却同遭遇白俞袭击的那次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那女子的精神状态怕是不太理想,神神叨叨,自言自语,也不管苏沫她们愿不愿意听,自顾自。
苏沫他们动弹不得,如砧板上的鱼肉,唯有静观其变,听那女人说完。
她道:“我和白俞是一对堂姊妹,虽说是近亲,家里的情况却是俩个状态。”
白俞的堂姐妹?不就是白洁吗?
“我的母亲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常常会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也总说自己是什么现代人,和皇城里的其他女人比很不一样。”
白洁语气中带着骄傲,苏沫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但是她情绪变化太快了,喜悦与感伤,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只可惜,她去世得太早太突然了,我好想念她,如果她能活得更久一点,教我更多一点,我或许会是另一个结局。”
苏沫想劝她,人死不能复生,不要纠结过去,要向前看,可是依旧说不出话来,眼睛倒是模模糊糊能视物了。
光影斑驳,苏沫只看见她穿着鹅黄色的衣服,身形消瘦,在昏暗的洞穴中来回踱步。
她没有注意到,苏沫他们的变化,依旧表情丰富,动作夸张地描述着自己的过往:“我父亲可专一了,或许是因为母亲调教有方。
他们夫妻之间从来容不下第二个人,连我很多时候都像是多余的。
他们是我的榜样,我也想拥有如他们那般的爱情,我一直在寻找,或许我曾经拥有过。”
少女的身影轻盈且充满活动,蹦蹦跳跳,像一只可爱的鸟。
恍惚间,苏沫感觉自己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那女子此时好似微撅着嘴,向人撒娇:“哎,可惜堂姐的家庭情况和我却是俩个模样。”
“她的家教太严了,从小就被教导要三从四德,被规训得像个秃瓢,除了能装水,什么都没有。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真感觉她好可怜,但也让人好喜欢,她是那么听话,那么善良,那么单纯。”
“十多岁的时候,我的父亲被皇帝派去了塞外守边,他怕我跟去吃苦,所以将我寄养在伯父家,也就是堂姐白俞家里。
现在想想那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
虽然伯父娶了很多女人,白俞堂姐有很多兄弟姐妹,但多是庶出。她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我还一度因此羡慕过她。
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好笑,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人很多挺热闹的,过于热闹了,在乎的人多了,最后空成累赘,施不开手脚。
那时,我们的祖母还在世,可能是爱屋及乌吧。我的父亲曾是她最疼爱的孩子,所以她对我也总比对旁的姊妹更好。
大宅院的,总会存在一些明争暗斗,不过,当时我有祖母护着,倒是没有谁能够怠慢得了我。
兄弟姐妹们都对我很热情,总是拉着我聊些家常理短,觉得我好骗?
真是不长眼睛,她们没开口,我就已经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话里藏着话,绵里藏着针,想把我当枪使,做梦!
白俞堂姐不一样,相比那些有花花肠子的,她更像一块木头,迂腐但意外地讨我喜欢。
我真的很喜欢听有些迟钝的白俞堂姐念一些酸诗。嘿嘿,真算是一种什么癖好,哎哎。”
原本的剧情里,白俞是被白洁杀害的,但是,在系统的设定里,白洁却是觉得自己与白俞感情很好。
那为什么白俞还会死呢?还成了冤魂向苏沫讨公道?
白洁的自白还远没有结束,一切都要细细道来。
“我们的家族算是京中的望族,所以皇家的集会我们也经常有幸参加。或许是缘分吧,在一次踏青狩猎的郊游中,我与小皇帝李乾璟有了一面之缘。
有谁相信一见钟情呢?
他曾对我说过,他对我一见钟情。
所以,选妃择后的时候,他偏爱与我,准备立我为后。
无上荣耀,也是无尽悲哀。
家族兴衰为何要全压在我和姐姐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