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席最终还是接近了末尾，依照常理应该换另一个圈子的另一种玩法，但因萧静媛媛和李晓兰都是女性，那就省去了这个环节。</p>

“不吃了，该休息了。”</p>

萧静媛媛带头起身，于是大家跟着起身。</p>

作为东道主，依据贴身谋士牛在生提醒，萧静媛媛挨个和参加宴会的“名人们”招呼并告别，导致食客帮闲们纷纷受宠若惊。</p>

“我们就住在这楼里，诸位呢，都有车马吗，需要安排送到家吗？”</p>

眼见萧静媛媛把这一节给搞忘记了，牛在生补充了两句。</p>

“没事没事，主家客气，我等都在苏州城内，无需车马接送。”</p>

食客帮闲们客气着、。</p>

“？”张子文脸如锅的，就这样被他们代表了。于是道：“我需要有人送回去。”</p>

有性格！</p>

牛在生比较看好张子文，很高兴。因为牛在生刚刚的说辞不是客气，是希望礼数尽到，安排点车马送行这根本就是比喝水还简单的事。</p>

“那个谁……”</p>

牛在生点了四个脑壳比较大、发行比较怪异的凶悍契丹武士，“把这位张先生，安全送到他指定的地方。”</p>

就此离开的食客帮闲，都在门口被牛在生的助理发给每人一个红包。</p>

最后离开的是张子文，出包间前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们每人一眼。发现萧静媛媛也正在比较诧异又满脸好奇的看着张子文……</p>

张子文其实没回昆山，而是厚着脸皮来到州衙求见刘逵。</p>

实在没法躲开，刘逵只得晚间接见了张子文，耐着性子在后堂问：“你想干什么？别添乱，本州可以马上就走了？”</p>

还真是。</p>

今日就是他在苏州的最后一日，听说明天一早要坐船回京述职。</p>

之所以此番他会亲自进京述职，是因为今年苏州是比较突出的明星，需要他亲自上殿汇报。</p>

谁上殿汇报不重要，反正每年都会有那么两三个知州有这样的机会。这就是个指标，给谁都是给。</p>

于是蔡京说他行他就行。说谁不行谁就不行。王祖道不就因为这样、在桂州政绩一团糟糕，但架不住报表玩的好，又是蔡京的嫡系，上殿述职后就留京任职兵部尚书。</p>

他刘逵至少是有点政绩的，好歹名誉上扶持出了海军，发现了铜矿，铸造祥瑞九鼎的铜理论就是苏州财政提供了大半的。</p>

加之，前阵子这货夹在蔡京和赵挺之间两边吃。简单说是双面间谍，他对蔡京说“卑职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蔡京便说“那好，你去赵挺之那边卧底，听他要干什么又都有哪些帮凶”。</p>

然后刘逵又去对赵挺之复制粘贴“卑职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于是赵挺之也说“那好，你去蔡京那边卧底，看他有什么路数”。</p>

内幕张子文不是很清楚，但很肯定刘逵大抵就是和他们这么玩的。</p>

从人性来说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哪怕在后世的同事同学朋友间也是普遍现象，有些人是性格上爱顺口说三道四，有些又真的是做“间谍”。但其实在更多时候，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算谁的人”。</p>

没人能说清楚，谁的人都算，也谁的人都不算。</p>

一定程度这算不上奸诈或者聪明，这么做的人只因德行如此。未必会顾忌后遗症，未必有长远展望，总之就是忍不住想这么做，然后走一步看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