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意义重大。</p>
就在这个张子文亲手建立的小镇里，已经度过了这身体十八岁生日的一半。</p>
并没有大张旗鼓，事实上就连刘光世徐宁都不知道今日是张子文生日。只有李惠子和四九知道并给少爷庆生。</p>
李惠子去食堂要求了双份红烧肉，若是以前会让食堂的妇女们很为难，但现在日子好过了许多，爱装逼的许志先加大了对食堂的补贴力度。</p>
早就人不够了，现在几乎人人有工作，于是水边食堂的免费供应已经成为了历史。</p>
菜也好了许多，在食堂吃饭要花钱（张子文例外），包括小孩子都要花钱。不过海军对食堂有补贴，菜不错也很便宜。</p>
小宝是一只有良心的半野猫，平时很少见到它，不过它像是知道张子文的生日，今日也出现了，咬着一条鱼来送给张子文。这不是它偷的，它现在水性很好，是去河里抓的。</p>
除此外，蒸汽机研究所也给小张准备了“生日礼物”。</p>
十天开始组装调试的第三号冷凝蒸汽验证机，经过诸多前期工作和准备，繁忙的去小毛病并调校，也于今日正式下线并请张子文参观。</p>
老沈无比激动的拽着张子文、前往车间的路上眉飞色舞。</p>
不过吹嘘少倾后又有些尴尬，“相公，这算是海军的一个小里程碑，卑职还通知了许志先老爷，请他来参观剪彩，但没得到明确答复，他说有时间就来，但不一定来。”</p>
“你想多了，他不会来。在他眼里这些是奇技淫巧，烧钱的纨绔行为。之所以没把项目砍了，是用我这张老脸顶着。”</p>
张子文说道，“他现在家大业大，红火了，天天应酬，主要精力花在和苏州互动，和朝廷扯犊子上。一把手就这德行，他怎么会关心一台让他亏钱的机器。”</p>
沈任飞神色古怪，却不说话。</p>
老罗毕竟打铁出身，性子要刚一些，愤愤不平：“相公主政时期不是这样的，有哪个事不是您亲力亲为？”</p>
张子文加快脚步道，“你不想被他抽的话，记得祸从口出。我是对的，但不意味着他是错的。一定程度上他已经给了我们面子，并且以他的风格和苏州与朝廷扯犊子，对海军其实没坏处。”</p>
沈任飞道：“相公也会做他这些事，做的不比他差。”</p>
张子文却道：“实事求是的说，这类事他比我行。我这德行是改不了的，每次和那些人接触就见不惯，就想打仗而不是谈。铁头的人，他见到前面有什么，不是会开的，而是想一脑壳撞过去试试硬度。这好不好呢？”</p>
“那要扯开来分析。于原始积累困难时期，没我肯定不行，但咱们凶不了一辈子。那么有了些家底后，拖家带口的顾忌就多了，就要尽量广积粮缓称霸，而这个工作，在我仍旧是门神镇住了海军的时期，理论上许志先能做的比我好。”</p>
张子文这既是维稳也是协调组织关系，再道：“你们若信我，便要收敛对他的抵触心理。相信我，他现在处于怂了半辈子却忽然打赢了，人人给面子，是骄兵状态。就像刚刚学会、并能熟练骑马的半桶水一样，这群人的马速一定是最快的，是横冲直撞的状态。人性和宇宙规律决定了谁都有这样的时期，这是最刚的时候，所以这就是我放弃在昆山办公的原因，你们若于这时期在他面前装逼，肯定是吃亏的。”</p>
接着又道：“我不是斗不过他而是没必要，现在是我的冬眠期，若把他整走，新来的人绝对不会比他好。海军就要经历更大阵痛，这其实就是他许志先对海军的作用。”</p>
刘光世，刘光头，徐宁，沈任飞以及老罗等人，全部惊为天人，此外也有些懵逼，觉得他变得很不局座，难道是传说中的新境界？</p>
之所以联想到“新境界”这词，是因为大魔王最近事务不多，也不爱去昆山开会扯犊子，闲着没事就在这边连载评书，撰写了本《肥猫传说》，猪脚是一只肥猫。</p>
《肥猫传说》讲述了战斗猫的一生。</p>
怎么从绝脉废材被母猫退婚，怎么爬树摔伤，怎么不被猫族待见，怎么遇到了传说中的“张爷爷”教它天级《求败心法》。</p>
有天，肥猫进入新的境界就开始装逼。身怀绝技的它混迹在一艘船上，这艘粮食已经不够的船面临着极大隐患，已被无数黑恶老鼠实际控制。哪只怀着理想又漂亮的母猫一边着急，一边却不待见肥猫。</p>
最后，母猫就被大老鼠拖走了……</p>
这个故事一经连载就热闹了，现在最流行的关键词是“突破，新境界”。</p>
几乎人人都喜欢这个话本，就连刘光世也很小白的姿态天天等着更新。传到苏州时被人笑掉大牙，秀才们觉得局座这根本就是流水账，哄孩子的，整个一本肥猫的练功日记。根本没啥文以载道以及核心思想什么的。</p>
但架不住人气强悍，现在不少孩子哭着喊着的让他们父母领着、专程从苏州来昆山段的水边听故事。也有许多说书人来洽谈购买版权，用于在各自的茶坊“转播”。</p>
之所以他们不盗版，是因为局座恶名在外。</p>
现在连载到漂亮母猫被拖走，结果遇到今日生日，大魔王就不更新了，等得人心焦。</p>
这就是局座这阵子干的那些事。</p>
进入蒸汽机研究所前，刘光头凑近低声道：“所以今日到底还有没有更新？”</p>
“没有啦，今日少爷我过生日又视察工业，不更新了。”</p>
张子文说完走了进去。其他人还好，四九和刘光头相比是最小白的，急的想抓墙……</p>
三号机运行现场。</p>
测试下来峰值功率在预估内，摸到了25个马力的边缘。</p>
至于使用寿命还不知道，等待后续测试。</p>
现有工艺毕竟有局限性，提升明显没有二号机那么大了，等什么时候付出的代价较大，提升较小时，那时就是这套工艺的尽头。用现在流行的武侠术语说就是：这套心法级别太低，只能走到这个境界。</p>
并且老罗和沈任飞已经给张子文交底：迟早要挤牙膏。</p>
现在算起，已经在这套工艺后面舔了两个+。那么偏于乐观向的推算，工艺不更新，架构设计不变的话，会在四号机时候走到尽头：半输出状态下的寿命约莫900小时，功率站上30马力。</p>
这个数据是个偏乐观的中轴，上下挪动不会太大。</p>
不过所谓制造一代研发二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