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道：“并不是没人这么想，那得他们有这能力。”</p>

何执中叹息道：“张子文啊，很快你就会知道知道什么叫胳膊扭不过大腿，心比天高的人老夫这辈子见的太多。老夫也不是没和人打过仗，否则你觉得老夫凭什么走入中枢？说你二十年能登顶，你却说没这么多时间，那好，老夫就看着你先冷藏二十年，这样你时间就多了。”</p>

“就这样把，何志在整理你的黑料，收集证人。他进京弹劾前老夫给最后一个机会，会在江阴停留三日，这期间若你想通了来找老夫认错，仍旧算你迷途知返。”</p>

说完，何执中一甩手袖，带着人朝尹宝儿坟的方向走了……</p>

深夜时也不安静。</p>

刘光世急急忙忙的进来：“周智来见相公，像是很急，要不要见？”</p>

张子文很奇怪，所以哪怕尴尬也只能出来接见。</p>

见到时周智并没有闲情坐着喝茶，而是火急火燎的踱步。</p>

一见张子文，他一个跨步闪过来抓着道：“都是你弄出来的事，我小妹现在都没能回来！”</p>

张子文真想呛他的，但现在不是时候。</p>

因张子文本身也当心这个事，便道，“周大人别急，这不全是我弄出来的，首先你既然现在会来说这事，可别说你事前不知道，所以你其实也默认了她去阴马继不是吗？甚至周家反水要卖了马继，恐怕就是你的个人意志，她只是执行你的默认而已。”</p>

“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p>

周智也不禁老脸一红。事实上他和周灵的心态还真有点接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该怎么定论张子文。</p>

张子文注视他少倾，预感这并不是个坑，周智的一些感情细节的表现，贴合了张子文脑袋里的系统。</p>

张子文也不套话了，“周大人，和我说说形式吧？”</p>

周智红着眼，“我要是知道形式还急什么！我的确默认了周灵的行为，但现在距离她该回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到了二更天。这涉及到马继性命攸关的问题，所以我只能评估为她出事了……虽然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来见你，但临行前小妹最后的话是‘若有不对，找海军张子文求救’。”</p>

所以说娘们的话不能信。</p>

白日她的态度基本是“我死了也不要你救”，但这种只能反着理解。加之她信任张子文，但就是要记仇。也难怪她口是心非，临末把张子文卷进来。</p>

“你倒是说句话，这事怎么的也是因你而起！”周智道。</p>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说话是救不了她的。别急，我不会推脱，一定会出手救她。”</p>

听他不耍滑头，周智倒是容色稍微，“为此你要什么条件？”</p>

张子文一招手，李惠子便送来笔墨。</p>

张子文又道：“我要投名状。我要你江阴县，亲笔定论海军耕牛遇害案的幕后主使是马继。其二，江阴县正式授权‘海军和昆山县联合调查组在江阴执法’，还须有常州知州魏清华参与见证。这样则名正言顺，我就闯进水军营区抓捕马继，顺便救出周灵。”</p>

周智皱着眉头迟疑：“你……真敢闯水军营区？”</p>

张子文道：“我真敢，并且只有我敢。关于这事，我负责的说你就是去找何执中也救不出你妹。但内心里，你知道我敢做这些事的。”</p>

周智不禁舔舔嘴皮，“是倒是……本官真能为‘马继主导谋杀耕牛’这事作证。并且只要我作证，马继一定落罪，常州一定认可，加上你们海军和苏州认可，刑部也一定认可。所以理论上走这步，马继就没有活路了，你还敢进他营区，让本官怎么相信？”</p>

张子文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妹妹是你的不是我的，内心里你知道我这人不好色，不会为这事着急的。条件开出来了，你要现在决定。时间不会很多，战机稍纵即逝。”</p>

周智疑惑的道：“你现在只有区区这么几人？除非你带我县衙里的人，加上一些周家护卫同行，我才放心。我不是心疼你，而是当心马继没路走，一但造反把你做了，你娘亲和你父亲来这里找我，就不好看了。”</p>

张子文注视着少倾，其实这样也好，人多更能让水军方面有所顾忌。</p>

这些人也不至于是周智派来背后放冷箭的，最多是监督顺便见证。</p>

虽说那些人是一盘散沙没有什么战力，不过虎豹雷音战术的精髓是唬人和震慑，而未必真的需要进入决战。</p>

前前后后考虑清楚后，张子文起身定调的语气道：“先写投名状。一刻钟内让你的人集结。二更半造饭，三更誓师，出阵拿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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