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却不理会，只是盯着老尹头。</p>

宝儿便也不勉强，又把糖人收好在口袋里。</p>

老尹头这才转身看，没等出声招呼，却见周宏二话不说一石头砸了过来。</p>

“宏爷你……”</p>

老尹头破血流，话说不完就感觉晕，坐倒在地上。</p>

周宏还是不说话，接着又一石头砸在老尹头额头上。</p>

“别打爷爷，呜呜，别打我爷爷。”</p>

宝儿不知所措，吓得大哭了起来。</p>

却是，周宏第三下砸在了老尹头的头上……</p>

“相公，有消息了。”</p>

刘光世快步走进了客栈房间道：“您吓唬牧场后，当即有人离开，且神色慌张。为了加以确认，我和徐宁两组人分别轮换，盯了那四个最可疑的人整整两日，他们虽没明显破绽，但闭门不出，也不去牧场工作。整日聚在一起喝闷酒。眼看没有突破口，末将私自做主，秘密抓捕了他们四人，并用刑逼供。”</p>

张子文皱了一下眉头，但也没多说，直接问：“结果呢？”</p>

刘光世神色古怪了起来，“结果那几个怂蛋招了，就是他们四人受了周宏威胁和指使，亲自收集三叶草装船，参与投毒的。”</p>

张子文皱着眉头思考顷刻道：“我总觉得像是有点简单，还有，用刑的特征明显吗？”</p>

刘光世有些尴尬的道：“在西北末将学会了这一套，都是暗伤，不会残废。事实上也都没怎么用刑他们就招了。因他们心中有鬼，他们当时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受周宏指挥，更不知道要害的是海军。”</p>

顿了顿再道：“此外因装船时有打更老头路过两次。他们觉得这事败露只是时间问题，加之看到这案子越闹越大，海军没有要退的意思。于是几个怂蛋听我说主动交代可宽大处理后便全部招了。主使人就是在牧场拦截您和许大人的周宏。但否和江阴水军有关，他们则不知道。”</p>

张子文起身道：“这也正常。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周宏是听了谁的。”</p>

思考一下，前后听完加以印证逻辑倒也通了。</p>

如果事前他们不知道要害谁，又被周宏胁迫，又被打更老头路过看到，觉得破绽太大，的确很大可能在刘光世的用刑下坦白。</p>

张子文不禁心情大好，“很好，但程序不对。这几个证人尽量不能用，只能让我们心中有数。现在关键是打更老头，他们可曾交代是谁？”</p>

刘光世道：“卑职已经查问清楚，乃东河村尹平，人称老尹头。末将知道这是关键重要证人，考虑到我是军伍不能参与这些，又害怕轻易去接触露了消息导致老尹头遭遇威胁而不敢作证，所以末将不敢做主，特来通报大人处理。”</p>

张子文起身道，“很好，老尹头和那几个混混不同，你一接触这证人又不能用了。只有许志先有理由接触，到时候才能让江阴县难堪，我们走吧，立即去河东村，叫上许志先。”</p>

……</p>

许志先随行，一行二十人火速前往河东村。</p>

还没到村口，仅仅在郊外半路上，眼见前方围了许多人。</p>

“是官府，官府来人了，大家快些让开。”</p>

几个村民看到后，也不会分辨到底是哪个官府，急忙让开了。</p>

走近一看实在凄惨！</p>

现场躺着两具尸体，一个老头的面目几乎无法分辨，脑壳都快被重器砸烂了。</p>

另外，还趟着一个看年纪最多六岁的小男孩尸体，没被重击，但幼嫩的脖子上有掐痕，明显被掐死的。</p>

哪怕老许和刘光世也见过许多血腥场面，还是有些不想看，偏开了头。</p>

张子文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始终铁青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p>

持续了少倾预感终于应验，听旁边村民议论：这就是要找的证人尹平，而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他的孙儿尹宝儿。</p>

现场议论纷纷，很嘈杂。但张子文很静，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盯着两具尸体。</p>

“大人……”</p>

徐宁不想他这样便叫了一声。</p>

但张子文谁也不理会，表现得很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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