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霖翊的回忆退后……</p>

五月二日，斯莱登，1806。</p>

“为什么是1806？”他似乎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你和程……什么婷，是在1808等我。”</p>

“对啊，”容夫人好像恍然大悟一样，“我们是在1808呢，你看我……年纪大了。”</p>

她用手机轻轻拍着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记错了……”</p>

容霖翊心下起疑，容夫人却已经起身，她笑得一脸平和。</p>

“记得明晚上，你爷爷的寿宴，尽量来。”她指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脸，“好好养病。”</p>

容霖翊僵在沙发上，没有动。</p>

母亲的指腹，过去那么多年，似乎已经和儿时的记忆，有所不同。</p>

妈妈她……也开始老了吧？</p>

这么多年过去，这还是她头一次，再度用手碰到他的脸。</p>

心里是什么感觉……</p>

容霖翊尽力想要从心底发掘一点感觉，可是，情绪却平淡如同一地白沙，寻不到半点涟漪。</p>

没有心理性的欣喜，也没有生理性的厌恶。</p>

他的手指，盖在刚刚容夫人摸过的地方，像是要留住那种稀有的触感。</p>

过了许久，他才起身，朝浴室那边走去。</p>

推开门，浴室里哗啦啦地流着水，苏胭云的身影，娉娉婷婷印在里面的雾面玻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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