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刚收，魏朱和孔最就骑着快马消失在土地庙前，未褪的阴云笼盖着那片矮山，前面已经不适合骑马，魏朱只能下马徒步。</p>

被雨冲刷浸泡过的土地又湿又滑，人走在上面稍不留神就会摔地上。</p>

问魏朱为什么知道，因为跟着她来的孔最已经连着摔了两下，满身泥浆的他看上去像只土猴子。</p>

但是魏朱没有笑。</p>

刚下完雨本就不是适合出行的天气，可是魏朱分明就见到眼前的泥地上出现了不少脚印。</p>

再往前，魏朱已经能看到两个抱着头巾的妇人，挎着篮子偷偷摸的往山上走。</p>

魏朱按下孔最，躲在灌木丛里，等那两人走的远了才冒出头来。</p>

“应该是下地干活的。”孔最道，“你不用这么谨慎。”</p>

魏朱白了他一眼。</p>

“刚下完大雨就出来下地，对地够好的。”</p>

“或许是挖野菜的呢，”孔最皱着鼻子，“若是家里揭不开锅，哪怕刚下完雨，也得出来找东西吃吧。”</p>

魏朱已经不想解释，挖野菜，为什么还鬼鬼祟祟了。</p>

“但愿是挖野菜吧，而不是去偷别的什么东西。”</p>

魏朱说着猫着身子跟上去，很快她就在矮山的背面看见了那一溜溜整齐划一种着的麻。</p>

如果说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这会她已经完完全全确定了，这些东西是有人专门种植的。</p>

孔最不知道火麻长什么样，更不知道魏朱口中的麻是不是眼前这些，他伸手掰开一小丛矮的像杂草一样的五爪叶子，断裂口的地方冒出一小透着白的汁液来。</p>

他心道，“这就是那乞丐抽的烟叶？也是魏朱来这的原因？”</p>

他伸头去看魏朱，但是魏朱已经握着唐刀架在了刚才上山的某个妇人脖子上。</p>

那人吓得当场就跪了，和她一起上山的人也吓得瑟瑟发抖。</p>

“我们不该上山偷叶子的，求求你把我们给放了吧，这些叶子你们拿走都拿走！”</p>

两人挎着的篮子里装了小半篮子的麻叶，魏朱一脚踢了。</p>

“你们偷这个东西多久了？”</p>

“头一次真的是头一次。”另一个妇人急忙说，“我们都知道这里守备森严，就是因为今天下了雨所以才上山的，两位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p>

孔最看的心有不忍，被两个女人跪地磕头什么的，真是有够别扭的。</p>

“说谎！”魏朱压着刀锋更近了一些。</p>

“头次上山就熟门熟路，若是挖野菜也就罢了，偏偏挑这些叶子采，还专挑大的，你们早就知道这些叶子的作用，更知道什么样的最好。”</p>

“说！你们采了叶子要做什么！”</p>

“就是当烟丝卖。”被刀压的那人，大气都不敢喘，“真的，我绝对没有说一句谎。”</p>

“还说没说谎，我怎么觉得你满口谎话！”魏朱厉声道，“谁教你们把它当烟丝的！”</p>

魏朱话音未落，就见被她逼问的妇人身子一阵踉跄，一支长箭笔直的穿过她的头颅，将对方钉死在地上。</p>

山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手持弓箭对着几人拉弦，接二连三的箭矢破空而来。</p>

另一个侥幸活着的妇人简直吓死，被魏朱推了一把倒在地上才避过了后面的箭矢。</p>

“快走！”魏朱把女人丢给孔最，而自己则猫着身子就地一个打滚，夺过了地上的篮子。</p>

箭矢不断擦着她的耳朵射来，她本来要走的却在见着地上的麻时，伸手拔了几丛塞在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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