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林行长可别看我,这种事情除了小远,换谁都不可能办成的。”
“小远呢,他昨天不是说来么?怎么没看见人影?”苏良宇问道。
“来了,和我一起去桃仙机场接的林行长,刚才都到楼下了,说是有东西忘在家里,回去取了。”梁海平笑吟吟的说道。
林建把梁海平的话语在脑袋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梁海平说的四个亿存款,是刚才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少年拉过来的,这怎么可能!
林建先轻轻咳嗽了一声,证实自己的听觉没有问题,继而拼命的思考着,试图寻找自己的逻辑思维是不是在哪里出了毛玻
苏良宇看着林建额头微微渗出汗迹,转眼就明白了林建纠结的地方,笑着说道:“林行长没看错的,当初我也被小远吓一跳呢。”
林建听苏良宇也如此说,才确定自己的逻辑思维没出任何问题,不过转眼就很更大的疑问所笼罩,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tài子dǎng,就算是tài子dǎng也太过于年轻了,最多上高中吧。还是说东北已经富裕到随便拉个企业,都能拿出几亿资金的程度了?
“林行长在深圳没见过小远么?”苏良宇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着林建有些尴尬的表情,苏良宇用手拍了拍额头说道:“呵呵,我也是见过小远几次之后,才知道了解他的。当初也和林行长一样。见面不而识。”
林建努力的控制着混乱的思维和莫名的情绪,名字里有远字还是梁海平的侄子,那么大股东名单上的那个梁远,大概就是这个少年了吧,不知道大股东名单上。姓宁的姐妹俩和这个少年又是什么关系,不过能把数百万资金托付给梁海平运作,本人却连面都没露一个,也应该是相当亲密的。
又想起冯广华说的,最开始梁海平是打算把股份三等分的,可后来签注资协议时却变成了梁远占一半,姐妹俩占一半。几百万的资产轻轻松松的变更名头,又岂是亲密二字能道尽的,市里那套办公楼注资的还真及时,明显这三名大股东是铁板一块,要没有那套办公楼自己在董事会的声音将会弱小许多。
看来自己这趟东北之行真是福祸难料埃这一瞬间的信息量太大了。林建足足沉默了三、四分钟,才把自己的情绪勉强压制在平稳状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算是真正见到了。”
林建自嘲的笑了笑。指着耳朵说道:“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逻辑思维出现了问题。”
梁海平哈哈大笑着说道:“你和老苏都不是一般人埃几分钟就平静下来了,当初我可被我这个侄子吓坏了,足足半个小时,人都呆掉了。”
苏良宇兴趣大起,揪住梁海平问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梁海平发呆半个小时。这种丢人的事情梁海平自然是不说,挑一些简单的事情和林建大略的说了一遍梁远的情况。
三个人谈了一会梁远的事情。林建正打算询问四个亿的存款梁远是怎么拉回来的,就听见走廊里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轻轻的推开,两个穿着浅粉sè风衣,淡灰sè长裤的少女走了进来。
“嘉嘉、菲菲你们怎么来了,今天提前放学了吗?”梁海平问道。
两只萝li先给梁海平问好,然后又和苏良宇打过招呼才说道:“小远去学校接的我们,说是要开会让我俩必须过来旁听。”
“小远呢?”梁海平问道“在车里收拾资料呢,马上就上来了。”宁婉菲说道。
宁婉菲话音刚落,走廊里又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推开后,梁远笑意俨然的走了进来。
看着屋内的人表情各异的看着自己,梁远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和梁海平、林建、苏良宇组成了一个四边形。
对于前世组织过无数招聘会,经销商大会,招、投标大会的梁远来说,掌控气氛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特别是自己本身就是焦点的情况下,轻轻的咳嗽一声,宁婉嘉果然知情知趣的翻出梁远常用的*啡杯,熟练的给梁远沏了一杯*啡,然后安静的和宁婉菲站在梁远身后。
办公室内静得落针可闻,梁远一语不发的慢慢喝掉大半杯*啡,长长的吐了口气,研究着屋内几个人的表情。
梁海平看见两个小丫头被梁远拉过来时,就知道梁远肯定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因此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梁远到底打算做什么,苏良宇和林建聊天时就隐约感到林建的防备,看见梁远进屋后一反常态的没打招呼,还放弃了经常坐的沙发,特意拉把椅子坐在窗边,也兴致盎然的看着。
林建就比较难熬了,刚刚对梁远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打交道,梁远就直接站在了自己面前,加上梁海平刚刚叫出两个少女的小名和开会旁听一说,林建要是还猜不出这两个少女的身份,也太愧对于联合银行一把手的职位了。
林建真恨不得不知道梁远的身份,知道了又如何,整个〖中〗国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同大股东打交道,特别几位大股东是如此的年轻和背景深厚。前几天看到注资合约时,发现几名股东未成年,还以为是一些先富起来或是有海外关系的家庭在国内低调投资,哪里会想到tài子dǎng方面去,刚从深圳回来。转身就搞出来四个亿的存款,这得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有这样的权势。
作为体制中人,遇到超出常态的事情,往往会直觉的想到权势。林建越想越多,可想得越多越纠结。自己刚才还在考虑国有股占优势的问题。真被权利迷昏头了啊,这种背景的股东是好相与的吗。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国内的tài子dǎng都去空手套白狼去了,哪有拿着真金白银,往深圳联合银行那个破破烂烂的窟窿里边投的。有这份钱随便干点啥,都比支援特区建设风险低回报大埃
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迹,看着坐在窗边悠闲的品着*啡的少年。林建再也没有刚才在机场相遇时的那份轻松,看着少年脸上淡淡的笑容,林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意味深长、高深莫测两个词语。
梁远看着林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知道气氛发酵的差不多了,把剩下的*啡一饮而荆将杯子递给宁婉嘉,慢悠悠的说道:“看来,林行长应该对我个人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林行长刚才一语不发,该是头痛如何同我打交道吧,其实我也很头痛该如何同别人打交道的,你看我们还是很有共同点的。”梁远自嘲的笑了笑林建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语。体制内等级分明秩序井然,只要你了解规则如何交往是很轻松的事情,至于体制外......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考虑体制外的情绪了。当林建遇到梁远这么一个横跨体制内外。年纪轻轻,严格说还是自己上司的社交对象时,真是头大无比,有些手足无措。
“林行长对四亿存款的来源应该是很好奇吧?”看着林建频频点头,梁远继续说道:“资金源自铁路系统的车辆设备租赁款,资金归属于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从今年起远嘉投资会在国内开展一系列业务。届时会把公司的开户行放在深圳联合银行,通过联合银行调配公司在国内的资金流动。每年年底远嘉公司都会在联合银行存入至少四亿的现金,大约会持续五年左右。”
林建被梁远一席话惊得目瞪口呆,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或是吹牛皮的,特别是梁远本身就是联合银行的大股东,最起码现在的联合银行有一半都是眼前这三个人的。
二十个亿,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二十亿的资金动用量根本不是tài子dǎng能玩的转的,这种项目不说是举国皆知也差不多的。
“梁……先生,不知道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目前在香港从事什么样的业务?”震惊归震惊,林建的业务素质还是一流的。
梁远盯着林建看了半天,然后学足了tài子dǎng的招牌路数,哈哈一笑说道;“这家企业暂时还没成立,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香港肯定会出现这么一家企业的。”
话以至此,再谈别的都是空中楼阁,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梁远提出林建路途劳累,还是早早休息为好,然后招呼周恒把林建送到辽_宁宾馆休息。
送林建离开后,梁远又回到了三楼苏良宇的办公室,梁海平看着梁远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笑着说道:“原形必露了,你对这个林建可真不客气啊,看你那么强调银行的重要,还以为和老苏一个待遇呢。”
林建和苏良宇不同,梁远做出遥控器实物在先,同苏良宇对未来的认知近乎一致,加上梁远投入大量资金,支持苏良宇搞微处理器实验室,又经过了几个月的沟通磨合,被西式文化影响很深的苏良宇,才彻底认可了梁远的能力,双方沟通起来顺畅无比。
林建所规划的蓝图在八十年代绝对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如ri中天的〖ri〗本财团做样本,林建这套计划在纸面上算是无懈可击,因此梁远若用还未发生的事实来反驳林建,其效果可想而知了,真正的社会jing英、成功人士哪个不是意志坚定,极有主见。
在梁远眼里林建至多是个优秀职业经理人的角sè,和苏良宇根本没有可比xing,既然让其佩服比较困难,就只好让其屈服了,更重要的是林建身为体制内人士,总会有些莫名的优越感的,不把他这种莫名的优越感打掉,梁远哪能顺利的行驶股东权利,更别提影响联合银行的战略部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