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既然你如此心系百姓,凤城知府犯了罪责已被关入大牢,你过几日上任,做凤城知府,为百姓造福。”</p>
秦陌芫暗暗咬牙,着实让她差点跳起来。</p>
这位皇上当真是心大,让她一个霸野山头的土匪当知府县衙,亏他做的出来!</p>
皇后眸色幽深,不知其味,见她怔楞,当即沉声道,“皇上赏你官职,你还愣在那里作何?莫非是嫌官职太小满足不了你?”</p>
秦陌芫心头一凛,抬眼望去,直接看见皇后眸里蕴含着冰冷的杀意。</p>
心头微震,她急忙低头道,“回皇上,并非草民不愿,而是草民做土匪懒散惯了,并不适合当知府,这个位置,留给最合适的人更为妥当。”</p>
“放肆!你是在说父皇的命令有失妥当吗?”</p>
大殿上,一道沉喝怒斥,裹着冰冷的声音从上方袭来。</p>
秦陌芫抿唇,余光扫过去,国师身侧,一个陌生男人,目光阴沉的看着她。</p>
这人,这装扮,倒像是北凉太子。</p>
一时间大殿内气愤陡然凝滞,强烈的威压四散开来。</p>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幸灾乐祸,有得意,有冷漠,还有嘲笑。</p>
却没有一人是担心她的。</p>
她抿唇,正欲解释,身侧白影一晃,阡冶一撩前袍跪在她身侧。</p>
清冷淡漠的嗓音响起,“回皇上,秦陌芫性子太过随性,若有冒犯,望皇上恕罪。”</p>
随之,诸葛辰风亦是走来,跪在她身侧,同阡冶说了同样的话。</p>
皇上脸色威严冰冷,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双眸冷沉的凝着秦陌芫。</p>
半晌,他沉声道,“朕话既已说出,就没有收回之意,秦陌芫回凤城之日,便是上任知县之时。”</p>
终究是没有回旋之地了。</p>
当知府,她真不擅长啊!</p>
*</p>
此次皇后寿辰,在御花园摆宴,大臣和女眷分开而坐。</p>
在走出大殿时,身侧几个熟悉的人一一而过,皆是目光含恨的瞪着秦陌芫。</p>
似乎都在可惜,方才皇上怎么就没宰了她。</p>
秦陌芫懒得理会,一直在想方才太子和皇后的神情。</p>
他们想要杀了她,这是她最强烈的直觉!</p>
虽然她不知自己哪里惹了这两个大人物。</p>
手背蓦然一热,令她心头猛然紧绷,下意识缩回手,却发现被温热净白的大手包裹住。</p>
她一怔,抬眸,对上阡冶漆黑清冷的凤眸,他冷淡道,“没事了。”</p>
眼睫微颤,他这是在关心她吗?</p>
正想调侃两句,手中的佛珠被取出,接着手背一凉,那人已然放开她。</p>
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线,“佛珠该还我了。”</p>
靠!</p>
合着是说他手没事了,只是为了拿回佛珠!</p>
她冷眉瞪了眼他,还未从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缓过劲来。</p>
而且她现在心乱如麻,身边的人似乎都蒙了一层雾,隐藏着自己。</p>
而真正的身份之下,都是她不能招惹的。</p>
亦如——阡冶。</p>
她没想到,阡冶的身份和地位在北凉朝堂,竟如此之高。</p>
天色已近中午,御花园响着麻姑献寿的曲子。</p>
她与阡冶坐一起,却被坐在主位的皇后直接当众训斥,“一个边城小官有何资格与檀寒寺高僧坐在一起,当真是不懂规矩了!”</p>
这一声,直接让周围顺价安静。</p>
秦陌芫恼火了,火的想要一脚踹了眼前的桌子。</p>
她还未起身,手背再次一热,身侧传来清冷的声线,似裹着一抹寒冰,“在大殿秦施主便坐在贫僧身侧,现在亦是如此,贫僧都未说什么,皇后娘娘又有何微词?”</p>
他这是堂而皇之的顶撞皇后。</p>
本以为皇后会怒意勃发,惩罚他们。</p>
谁知她只是面色憎然,沉了气息,竟不再言语。</p>
秦陌芫再一次震惊,同时感觉手背传来的不是温热,而是冷。</p>
由心而发的冰冷。</p>
“大齐国使臣苏扈楝,南戎使臣白梓墨,前来拜贺皇后娘娘寿辰安康。”</p>
尖细的嗓音再次传来,却是惊的秦陌芫一怔,转头朝着声音来源看去。</p>
御花园外,两道身影拾步而来,皆是风姿绰约,俊美如斯之相。</p>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远处那道青墨色身影上,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眉眼,气息。</p>
不是青锦誉又是谁!</p>
怪不得他说去处理私事,原来是以南戎使臣身份来临城为皇后贺寿。</p>
昨天会在临城遇见他,还真不是巧合。</p>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关注,青锦誉略一抬眸,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p>
这一刻,一抹微涩的酸楚溢出心头。</p>
她想哭,终于在危险冰冷的皇宫遇见了他们秦家寨的人。</p>
遇见了曾经与她算是同生共死的人。</p>
远处,男人黑眸落在她身上,原本暗沉如冰的眸子染了温柔。</p>
手背蓦然一重,甚至有些痛。</p>
她回头看向眉目轻敛的阡冶,“你捏我作何?”</p>
和尚眉眼冷峻如斯,似是裹着一抹看不透的凉意,“又忘了贫僧对你的劝告?”</p>
秦陌芫抿唇,心中颇为嗤了一声。</p>
怎么会忘!</p>
谨慎行事,默不言语,不能四下张望。</p>
可她看的是青锦誉好吗!</p>
青锦誉与苏扈楝一同而行,在皇上面前,两人是别国来使,只是行了微躬之礼。</p>
皇后生辰,当真是昌盛热闹,也算是铺张浪费!</p>
秦陌芫也算是见识到了古代后宫的真实景象。</p>
整个盛宴中,秦陌芫始终缄默不语,心头沉重。</p>
她没想到此次来临城,竟让发现这么多的事。</p>
借着空隙,她说了句出去方便下,便急忙离开了盛宴。</p>
站在远处的凉亭下,望着前方荷叶池塘,秦陌芫眉心紧蹙,周身的气息有有些低迷。</p>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心神一凛,转身看去。</p>
青锦誉翩诀而来,站在她身侧,嗓音微沉透着不悦,“你怎么来了北凉皇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怎可如此胡闹!”</p>
训斥的语气,熟悉的气息都让秦陌芫新心头微涩。</p>
她蹲下身,烦闷道,“我也不想来,谁知道四王爷将凤城发生的事都告诉皇上了,我也就被迫被皇上召见了。”</p>
青锦誉敛目,深深的凝着她,弯腰,大手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来,“在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p>
秦陌芫抿唇,冷声道,“皇上任命我为凤城知府。”</p>
青锦誉脸色蓦然一沉,攥着她手臂的大手都用了力道,“胡闹!当初你就不该任性妄为来临城!”</p>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了,没有回旋余地。</p>
秦陌芫低头,亦是心情沉重,“我现在只想赶紧结束盛宴,回凤城去。”</p>
头顶冷寒的视线盘旋着,最终化为一声轻叹,“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做什么不听我的劝告?”</p>
攥着手臂的大手离开,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下,带着一丝宠溺,“没事了,我会让你平安回凤城的。”</p>
秦陌芫心头微涩,直接扑进了青锦誉怀里。</p>
她的动作让男人身躯骤然紧绷,双手竟然不知道该放在那里。</p>
“锦誉,我想回家。”</p>
对,她想回家,回秦家寨,回现代那个家。</p>
走这一遭,让她觉的阡冶很陌生。</p>
更让她觉的,一直以来心念想要追到手的和尚,其实身居高位,不是她这个土匪能触碰的。</p>
听着怀里人沉闷的鼻音,青锦誉心头彻底一软,将她紧紧箍在怀里。</p>
“等过了这几日,我带你回家。”</p>
男人浅淡温柔的声线盘旋在耳畔,莫名让秦陌芫心安定了片刻。</p>
她只觉得,青锦誉亦如她家里的亲人,亦如她的兄长。</p>
“秦陌芫,过来!”</p>
沉寂的凉亭外,蓦然响起清冷低沉的声线。</p>
那声音里,似裹着一丝薄怒。</p>
秦陌芫微怔,从青锦誉怀里抬起头,看向凉亭外。</p>
月光下,阡冶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俊美如斯的容颜此刻冰冷寒凉。</p>
她下意识推开青锦誉,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歉疚的看了眼对方。</p>
青锦誉面色微僵,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p>
愣在半空的手好半晌才收回负在身后,袖袍下,一双大手紧握成拳。</p>
秦陌芫看向阡冶,冷眉道,“你不在盛宴上,跑来这里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重要人物。”</p>
阡冶俊眉紧拢,声音愈发沉洌,“过来!”</p>
秦陌芫微怔,不意他会如此。</p>
她从未见过和尚这般强势,强势到让她觉得,这一刻的他才是他真实的模样。</p>
紧抿着唇,她顿在原地,没有过去,“阡冶禅师还是先回去吧,我有事与青军师商量。”</p>
的确,她想避开阡冶,整理自己烦乱的心绪。</p>
本以为和尚会怒气离开,谁知他竟然拾步而来,周身凛冽的寒气从四周溢出。</p>
那张俊美容颜此刻愈发的暗沉,一双凤眸紧紧凝着她,像是将她吞噬到里面。</p>
她僵着身子,紧抿着唇,瞪着他。</p>
眼前陡然一暗,是青锦誉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阡冶冰冷的视线。</p>
他冷眉,语气很冷,“秦陌芫是我秦家寨的人,几时轮到阡冶方丈插手了?”</p>
阡冶俊眉紧拢,一抹冷嗤溢出薄唇,“青施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南戎的使臣和北凉凤城知府在一起,让旁人看了,会如何想?!”</p>
一句话,惊的两人皆是心头一震。</p>
可不是,他们现在身份不同。</p>
若是有心人看到,往坏处想,还以为秦陌芫想要通敌叛国,私下里和南戎使臣密谋什么。</p>
阡冶的声音再度传来,“秦陌芫是贫僧带进来的,当由贫僧看管,若是她闯了什么祸事连累了贫僧,这个责任,青施主担得起?”</p>
青锦誉冷冷的凝着他,阡冶亦是冰冷的凝着他。</p>
两个男人对峙而立,周身冷沉的气息似乎愈发的浓郁。</p>
秦陌芫双手抱住青锦誉的手臂,抬眸笑看着他,“锦誉,等我们出了皇宫就不必忌讳这么多了。”</p>
手臂传来她掌心的温热,青锦誉冷峻的眉眼瞬间温柔,垂眸淡笑。</p>
阡冶黑眸愈发暗沉,低喝出声,“秦陌芫,注意你的言行举止!”</p>
秦陌芫下意识收回手,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外人,这才松了口气。</p>
她不甘不愿的走到阡冶身侧,低头嘟囔了一句,“臭和尚,什么时候管这么宽了?”</p>
当即,男人脸色更加沉洌,直接攥着她的手腕,大力扯着她往盛宴方向而去。</p>
这力道,竟让秦陌芫感觉到刺痛。</p>
一时不察,脚下也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p>
“臭和尚,你发什么癔症!”她连忙稳住身形,纳闷的瞥了眼脸色紧绷,黑眸暗沉的男人。</p>
好端端,他怎么了?</p>
莫非是怪她出来见青锦誉,从而让别人发现,连累到他?</p>
呵!贪生怕死的臭和尚!</p>
凉亭冷风萧瑟,阿华走来,静默的站在他身侧。</p>
看着男人沉冷的神情,他犹豫了半晌道,“五爷,此次我们的身份的确不便与秦公子接触,即便在回凤城的路上也不能同路,难保在路上遇到北凉皇室的人暗中刺杀,到时只会连累秦公子。”</p>
青锦誉敛眸,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p>
*</p>
盛宴结束,官员们纷纷离开。</p>
秦陌芫也正要离开,一个宫女来到她跟前,语气透着鄙夷,“秦公子,皇后娘娘要见你,随我来。”</p>
迈出的步伐生生僵住,秦陌芫下意识看向远去的身影。</p>
被宫女拥簇的那抹凤冠霞帔的皇后已经消失在御花园。</p>
想起大殿上那女人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她心头一凛,只觉得头疼。</p>
想要去看看阡冶,却见他竟然与国师一同离开,两人似是有事谈论。</p>
秦陌芫只能认命,跟着宫女朝着凤鸣宫而去。</p>
远处似是有抹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略一抬眸,便对上青锦誉担忧望过来的视线。</p>
似是安他的心,又似是让自己心安,抿唇含笑,朝他点头。</p>
御花园人影稀薄,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了以往的宁静。</p>
阡冶俊眉微拢,来到御花园外,看着里面陌生的身影,脸色微沉。</p>
他刚一转身,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被皇后带去了凤鸣宫。”</p>
神色骤凛,转身看向远处立在阴影下的青锦誉,微一颔首,修长身影朝着凤鸣宫而去。</p>
*</p>
凤鸣宫外,宫女守在两侧,手里执着灯盏。</p>
秦陌芫跟随宫女来到殿内,前脚刚迈进去,脸色陡然一凛,身子朝边上一侧。</p>
随即一个圆形的木头擦着她的脸颊飞出去,砸在身后跟来的另一个宫女脸上。</p>
只听“啊”一声惨叫,那宫女捂着喷薄的鼻血跪在地上,不停的喊“皇后娘娘恕罪。”</p>
秦陌芫心头泛着寒意,紧抿着唇站在原地,冷眉看着轻纱珠帘内,一道人影缓缓而来。</p>
两个宫女掀开珠帘,皇后从里面走出来,冷傲的容颜很是不悦的看着她,“没有本宫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p>
秦陌芫冷眉,看着皇后静默不语。</p>
一旁的宫女上前,训斥道,“大胆奴才,见了皇后还不下跪,竟然直视皇后娘娘,这双眼珠子不想要了吗?”</p>
语落,她扬手一巴掌闪过去,却被秦陌芫攥住手臂直接甩了出去。</p>
宫女狼狈的倒在地上,顿时脸上有些狰狞,“大胆,你竟敢对我动手,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这是蔑视皇后娘娘!”</p>
皇后始终冷眼的看着她,被一旁的宫女搀扶着坐在一旁的软椅上。</p>
美眸微抬,冷意射过去,“本宫的人何时变的这般被动了?”</p>
一句话顿时让那名宫女明了。</p>
她站起身,恼怒的瞪着秦陌芫,吩咐道,“来人,这个贱奴胆大妄为,蔑视皇后娘娘,在凤鸣宫大肆出手,拉出去打一百大板!”</p>
外面走来四个侍卫,作势便要带走秦陌芫。</p>
她身形一闪避开,冷眉凝着皇后,讥讽道,“不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p>
她明白,这毒妇是故意找借口,想要杀了她。</p>
一百大板,不死也残了!</p>
皇后勾唇岑冷一笑,笑意令人心底发寒,“打了本宫的人,已经是死罪。”</p>
她略一抬手,四个侍卫便冲向秦陌芫。</p>
秦陌芫气的恨不得几脚将这个毒妇给踹飞!</p>
就在她不知该动手还是如何时,眼前白影一晃——</p>
手臂一紧,整个人便撞进一堵怀里,随即又被一股力道拉的站在一旁。</p>
她一怔,站稳后抬眸,蓦然一惊。</p>
和尚!</p>
他怎么来了?</p>
方才他的力气,他的速度,好快。</p>
在看到来人时,皇后身躯微微一僵,黛眉微蹙,冷冷的看着他,“本宫到不知,檀寒寺的高僧竟有擅闯后宫嫔妃之地的喜好!”</p>
男人俊脸冷沉,薄唇冷冰冰的道了一句,“秦陌芫是贫僧带来的,也是我檀寒寺的人,几时轮得到皇后随意仗邢的?”</p>
皇后起身,芊白双手撑在腹前,脸色冰冷,更隐隐泛着几许恨意。</p>
红唇冷勾,她扫了眼秦陌芫,“本宫怎么听说她只是一个凤城的小土匪,现在也就是个小知府,何时成了你檀寒寺的人?本宫惩罚不懂规矩的小官,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p>
最后几声,她陡然提高了音量,皇后的气势拿捏的足足的。</p>
秦陌芫抿唇,始终缄默不语。</p>
因为她清楚,自己现在毫无身份背景,在深渊的皇后,生死之间,皆是这些人的一句话。</p>
感受到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掌,她心头微涩。</p>
男人俊脸冷沉,凉薄的语气多了一抹令人胆颤的寒意,“既然今日贫僧的举动还未让皇后看清,那咱们是否一同去皇上那里,好好说个明白?”</p>
语落,他攥住秦陌芫将她直接拉到身前,目光暗沉的看着皇后,“她,秦陌芫,乃是贫僧在檀寒寺新收的和尚,亦是凤城白水寺的和尚,不过是代发修行而已,皇后还有疑问?还是要亲自去檀寒寺,好好问个明白?”</p>
男人周身凛冽寒彻的气息不断溢出,将整个殿内的人都惊得浑身紧绷,不敢言语。</p>
就连皇后亦是,紧抿着红唇,唯有起伏胸膛彰显着她此刻在压抑着滔天的怒火。</p>
秦陌芫再次得知一个认知。</p>
皇后忌惮阡冶!</p>
也忌惮檀寒寺!</p>
但她却有种直觉,更倾向于第一个。</p>
皇后一拂袖,冷冷呵斥道,“本宫累了,阡冶禅师无事就带这个贱奴离开凤鸣宫!”</p>
她扫了眼阡冶身上一身纯白的僧衣袈裟,着实气的扎眼!</p>
几次参与皇宫任何盛宴,皆是穿一身纯白的僧衣袈裟,如今在她寿宴上,依旧如此!</p>
可她还偏偏不能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