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问道：“举止得体，雅士莫如此。先生的弟子与师父如此打趣，岂非是礼数全无？”</p>

弟子反驳道：“礼数不过是外面功夫，尊师在心，靠的是内在功夫。是不是师父？”</p>

弟子一个小眼神，等待着徐白的肯定。</p>

徐白一脸嫌弃：“是什么是，去给老夫挂牌子！”</p>

常十三一旁看着，这一幕似乎很熟悉……</p>

天云山上，柳莫超被逐出师门，常十三为了让萧冬换个心情，拉着萧冬去后山打猎。</p>

常十三：“师父，您这箭法一年不如一年吧！”</p>

萧冬：“臭小子你怎么和为师说话呐！”</p>

常十三：“本来就是，刚刚那只野兔弟子故意赶到了您这边，离您那么近，还让它跑了！”</p>

萧冬：“喂！分明是你的马把它惊到了！”</p>

常十三：“哼，您箭法差还怪弟子我！”</p>

萧冬：“嘿，管不了你了，尊师重道，你把尊师二字都学哪儿去了！”</p>

常十三笑着：“弟子尊师在心不在外。师父，明日您去练练箭法吧，省得拖弟子后腿。”</p>

……真好。</p>

这段日子，常十三刻骨铭心。萧冬的微笑，成了常十三永远见不到的回忆。</p>

堂上一人似是徐白好友：“徐兄有这样的弟子，真是好不羡慕。”</p>

徐白眉眼弯曲：“师徒之间，没有那些啰嗦讲究，岂不是更自在。”</p>

徐白的和徒弟相处的样子，和萧冬确有几分神似。</p>

常十三身躯挺直，抱拳问道：“在下敢问先生，若是身不由己，又当如何自在？”</p>

徐白起身倒茶：“当断则断，斩断束缚，又何来身不由己。”</p>

常十三：“若是断不得又当如何？”</p>

徐白：“是公子不想断，还是断不了？”</p>

常十三：“不想断，不能断，也不敢断。”</p>

徐白整理着衣袖：“不想断，便是公子自己由心意选择的结果，凭心意做事，谈不上身不由己。”</p>

不想断，确实是依照心意做出的选择。愿意去承担一些冥冥中注定的东西，虽然过得不是自己喜欢的日子，但却依然符合自己的心意。</p>

常十三思绪万千：“少安，我们走。”</p>

少安：”走？我们什么也没干，就这么走了？“</p>

常十三：“晚上来。我要好好向这位先生请教请教。”</p>

……</p>

风高夜暗，人声逐渐稀薄。</p>

徐白卧房一只烛火，一个人影印在窗户上。</p>

常十三纵身进入听雨轩，摸索到徐白卧房之外。</p>

窗户向外被拉起——一阵风吹入卧房之中，烛火突然一阵剧烈摇动。</p>

徐白惊出一身冷汗，毕竟年岁有些大，常十三这种另类方式的突然造访，给老先生吓得不轻！</p>

徐白直愣愣愣在了原地，都没有想到躲闪。</p>

常十三躬身而入，反手轻轻带上了窗子。</p>

常十三弯腰拱手行了个礼：“先生，晚辈有礼了。”</p>

“先生？”</p>

“徐先生？”</p>

常十三一连串动作完成，徐白还没有回过神来。</p>

常十三：“先生，您无事吧……”</p>

额……不会把老先生给吓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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