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想着，暴风雨将至，这下应该错不了了。</p>

常十三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对着守卫说道：“所有人，都下去。”</p>

……</p>

子明跟着常十三进了屋子。</p>

常十三：“把门关上。”</p>

既然是子明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事，常十三心中已有权衡——屋中只有他们二人，无论如何也得问出子明心中藏着的事情。</p>

不然常十三也不会安心。</p>

常十三正坐：“交代吧，坦白从宽。”</p>

子明远远跪在门口那边，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属下和重戈重大哥结拜了。”</p>

常十三：“嗯，我知道。”</p>

子明：“那…那…伯秋言的事儿想必帮主也知道了吧。”</p>

常十三：“自然知道。”伯秋言被杀，这么轰动的事他当然知道。</p>

子明空咽一口。</p>

这二人完全没有在一个思路上。常十三知道的是伯秋言被杀，而栾子明紧张的是伯秋言死于他之手。</p>

子明完全不理解：帮主还在等什么？</p>

知道了还如此镇定？</p>

难道是心中怒气太大，不知道如何教训？</p>

还是说等着自己坦白？</p>

常十三看着子明跪在远处，一声不吭。</p>

他不得不怀疑：伯秋言被杀，难道另有隐情？和子明有关系？不然子明怎么提起这事儿又什么也不说。</p>

大事！大事！能让栾子明惊慌的大事——</p>

常十三心中一震——再回想一下重戈在叶医师医馆中冷不丁的一句问话——</p>

伯秋言到底死在了谁的手中？</p>

常十三：“你过来。”</p>

子明起身，迈着沉重的小步子走到常十三面前跪地。</p>

常十三表情凝重，语气透露着危险：“重戈，在替你扛事。”</p>

常十三多想自己是猜错了——但是，</p>

子明偷偷看了一眼他严肃地不能再严肃的神情，目光交接。他立刻俯下身子，跪伏下去，没有一句狡辩。</p>

这就证明：猜对了！</p>

常十三瞬间坐不住，站起身来上去一脚便把子明踢翻！</p>

心底的怒火顷刻间袭上！</p>

子明翻身起来，又战战兢兢地跪好。</p>

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比起大堂中的平静，或许常十三的暴怒更让他感到舒服。</p>

常十三咬了咬牙：“你小子哪来的胆子！啊！”</p>

说完上去又是一脚。</p>

子明没有任何反抗，任凭常十三泄心火。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毕竟是他自找的。</p>

子明一连三次被踢翻，常十三这才稍微缓过了神。</p>

常十三：“前因后果，说！”</p>

面前的椅子，被从常十三从中央踢到了门口，一条椅子腿已经断成了两节。</p>

子明听着噼里啪啦地声响，就如同鞭子打在身上，心惊肉跳。</p>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帮主暴跳如雷，他似乎都能听到常十三急促地喘息声。</p>

前因后果，唉，怎么说好一些呢？子明思前想后，寻找着最能减轻罪责的字眼，但愿自己一番说辞，能平息一下眼前人的情绪！</p>

但是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再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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