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城单手握拳置于嘴边，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久等了，咱们快些出发吧。”</p>

钟雁霜哼了一声，她确实等久了，都等得不耐烦了都。</p>

但看到他头顶上自己的得意之作，心情又好了不少。</p>

“挺好看的，没想到我手艺还不错，你觉得呢？？”</p>

辛一城抿了抿唇，实话实说：“我还没照。”</p>

“里边不就有个镜子么？”钟雁霜有些想不通，他居然没看？？</p>

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剪成什么样了么？</p>

“我现在就去看。”辛一城刚从厕所里出来，又转身走了回去。</p>

镜子里的他剪了短发，看起来多了一点阳光的感觉，只是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很冷。</p>

他原本只是想随便照一下，却瞥见镜子右下角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p>

钟雁霜探出头来，得意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还不错吧，满意吗？”</p>

辛一城一双眼睛都放在了右下角，没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的冷漠化了不少，他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嗯，小姐好厉害。”</p>

钟雁霜见他满意，笑容里带了点得意：“咱们快点出发吧，要是去晚了该排大长队了。”</p>

待两人走到办事处时，钟雁霜这才知道为什么辛一城说排队的人少了。</p>

队伍在办事处外边排着，路边连个遮蔽的树荫都没有，地板晒出来的水汽肉眼可见。</p>

长长的队伍排了几十号人，都口干舌燥得不行，嘴皮子都爆开了，眼巴巴地看着路边两块钱一瓶的汽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买。</p>

钟雁霜光是走过来的路上都觉得快蔫了，更别说看到这大太阳底下排着长龙的队伍了。</p>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闷不吭声地排到队伍里的最后边。</p>

阳光正是从斜后方晒过来，辛一城站在她右后方，用身体给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同时用手做扇，只想为她驱散一丝热气也行。</p>

“不用，倒也没有那么热，可以忍耐。”钟雁霜怕他犟，又补了一句，“而且你这手扇出来的风也不大，没什么用处。”</p>

辛一城只好作罢。</p>

两人出现在队伍的后方，也引起了前面不少人的注意。</p>

有个大婶儿好奇地看着两人：“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怎么穿着这一身唱戏的衣裳。看这样式也不像明清的，你们扮的是哪个人？”</p>

钟雁霜和辛一城面面相觑，一言不发。</p>

主要是也不知道解释什么……</p>

这身衣裳，迟早要把它换了！</p>

大婶见他们不搭话，转过身去自说自话：“怎么也不理人，真没意思。”</p>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p>

钟雁霜坐在柜台前，朝里边的女性工作人员笑笑。</p>

“名字，出生年月。”</p>

今年是1974年，钟雁霜今年18岁，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她回答：“名字是钟雁霜，大雁的雁，霜降的霜，1956年八月六号。”</p>

工作人员将信息填写在白底黑字的白色卡片上，看着面前漂亮的少女，她的声音也放柔了不少：“行了，拿着这个到前面去拍个照片昂。”</p>

“谢谢。”</p>

“不客气。”工作人员笑笑，冷着声开口，“下一个！”</p>

“名字，出生年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