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彦明抓住万剑之源的本体，将一团金黄色气体慢慢凝聚成千机玉扇。</p>

皇甫彦明突然一扇扇了出去，凌厉的剑气发射出去，击碎不远处一块巨石。</p>

器灵感受自己新的身体，非常兴奋在皇甫彦明脑海大叫，‘这可是唯一一次凝聚实体的机会，你居然将我本体凝聚成玉扇，你真是…太厉害了，老夫欣赏你，太欣赏你了。’</p>

万剑之源记不清它有多少个主人，每一个主人得到它，情绪都千奇百怪，有高兴的，有激动的，有愤怒的，有仇恨的。</p>

可每一任主人认主成功后，让它化形都离不开剑型。</p>

只有皇甫彦明将它凝聚成了一把玉扇，跟剑完全沾不上边。</p>

皇甫彦明发现了万剑之源的厉害，发出去的剑气完全由他心情决定，他若心怀怒意，发射出去的剑气就带着杀意。</p>

皇甫彦明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万剑之源靠吸收血气成长，这种血腥的成长方式，跟经历杀戮成长的上古杀器同出一源。</p>

为何它的剑气却能压制上古杀器？</p>

皇甫彦明好奇，直接问自家器灵。</p>

‘这也不是秘密，听我跟你说。</p>

我跟上古杀器其实是同时出生的，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们其实是兄弟。</p>

当时它的本体是代表着死亡的血红色，我的是金黄色。</p>

我的第一个主人把我凝聚成剑型，用我杀尽恶人，给我取名万剑之源。</p>

它则被视为不详，被埋葬封印地底，机缘巧合吸收地底死尸的血气冲破封印。</p>

我们同出一源，我被视为神，它被视为魔，一直以来它心里都有怨。</p>

它心里不平，杀的人越来越多，成就了上古杀器之名。</p>

现在你是我的主人，我就不瞒你了，它一直都想杀我，我也想杀了它。</p>

我们一见面就敌对，所以才给别人误会，认为我是代表正义的一方。</p>

我的剑气也没有压制它，我们是互相压制。</p>

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此方世界是被舍弃的，没有修仙界，所以我告诉你也无妨。</p>

它是一定要认司空晏为主的，你跟司空晏也有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p>

皇甫彦明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得到这么离奇的答案。</p>

自家器灵从说第一句话时，他就不觉得这家伙代表着正义。</p>

原来是被世人误会了，明明是兄弟，明明同出一源，都是吸收血气经历杀戮成长，却变成神魔两个极端。</p>

‘我给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别人，连秦月都不行。这事你知道就行了，此方世间存在不了多久了，天道一旦爆发，绝不会容忍修仙者存在，你一定要想办法去修仙界。’</p>

万剑之源叮嘱着皇甫彦明，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它才不会认皇甫彦明为主，连筑基都不是的主人，是它最弱的主人。</p>

皇甫彦明笑出了声，‘你在说笑吗，我怎么去修仙界。’</p>

万剑之源冷哼，‘洞天福地的传承是秦月的师兄，只要秦月炼化洞天福地就能启动上古传送阵，能传送到修仙界去。’</p>

皇甫彦明心神俱震，半晌才问，‘修仙界，秦月知道吗？’</p>

‘她当然知道，不仅她知道，苏雨泽也知道，是当初宁香伶告诉他们的。天道已经处于混乱期，不知何时会爆发，天道一旦爆发，所有修士都会死亡，哪怕这十几万年存在的修仙者是极少数，还是消耗了天道不少力量，你们不知道收敛就罢了，居然开山立派招收弟子修仙，这是在逼着天道反噬，嫌命长吗。’</p>

器灵提起这件事，语气不再平静，而是带着浓烈的怒意。</p>

它本就因为洞天福地崩坏而苏醒，醒来发现外面的人还在作死。</p>

天道本就岌岌可危，世人还大肆修仙，天道压制会越来越强烈，一旦天道压制不住就会爆发，到时这方世界灵气皆亡，所有修仙者都将面临无灵气吸收的绝境。</p>

灵气就是一个修仙者的生命来源，没有了灵气，无论多强的修为，都只能等死。</p>

十几万年前，天道走向陨落，诸多大能才会舍弃这方世间，并且将修仙隐匿，只为能让天道多运行几年。</p>

传承失去了记忆，它可没有。</p>

皇甫彦明沉着脸，神情凝重，‘那么严重吗？那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月儿，要她停止招收弟子。’</p>

仙门牵扯的利益太复杂，如果贸然把仙门关闭，很多人都会有意见。</p>

可如果这事关系天道存亡，秦月知道原因，一定会支持他。</p>

器灵对皇甫彦明叹气，‘我只是愤怒而已，想要隐瞒修仙一事，哪有那么容易，算了，天道也不像立马要爆发的样子，赌运气吧。’</p>

它虽然没有离开洞天福地，可苏雨泽和桃血浪经常在洞天福地讨论外面的事，它对外面的局面有一些了解。</p>

‘你也不用太担心，天道爆发，天地皆有预兆，山崩地裂火山喷发，几十年的安稳还是能有的，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尽快提升我的实力。我现在连普通法器都算不上，想当年，我可是神器。’</p>

器灵语气洋洋得意，皇甫彦明拿着玉扇摇了摇，喃喃道：“神器吗，我会尽快让你恢复的。”</p>

天道规则有损，时间已经过去十几万年，哪怕现在情况凶险，可坚挺几百年还是不成问题，除非世间有大造化或大极端的人诞生。</p>

天道尽力压制，才会加速爆发毁灭。</p>

皇甫彦明目光若有所思，万剑之源吸引血气成长，少数的血气喂给它，就像饥渴之人遇到几滴露水，完全没有作用。</p>

皇甫彦明在洞天福地找了一圈，没找到秦月，出了洞天福地在王府找到她，听见自家器灵在感叹。</p>

‘你这位妻子，天赋真是吓人，你可知她修炼的灵气修炼法，乃是非常逆天的功法，在我鼎盛时期，只有疯子和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愿意修炼灵气炼体法，偏偏她又是五行灵根，最适合修炼这种功法了。她能吸引的可不是单单五行灵气，而是天地间所有能量。’</p>

皇甫彦明对灵气炼体法有了一丝兴趣，忙问自家器灵，‘月儿修炼这功法，很厉害吗？你说功法逆天，有多逆天？’</p>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同样是逆天，也有强弱之分。</p>

万剑之源轻哼了一声，‘灵气炼体法，把肉身当武器祭炼，突破第一层境界就要面临强如金丹期的雷劫，你说逆不逆天。秦月若是能挨过雷劫洗礼，无需外物加持，她自身就是一件可怕凶器，等她成长起来，连我和上古杀器都要暂避锋芒。’</p>

它和上古杀器诞生就是武器，能被人炼化认主，它们想要变强只能依靠主人，可秦月不同，秦月自身就是凶器。</p>

万剑之源没有告诉皇甫彦明修炼灵气炼体法的痛苦，当初传承让混沌珠融入秦月身体和元神时，是开启隔绝阵法的，万剑之源并不知道混沌珠的事。</p>

但它亲眼见过秦月修炼，它挺佩服秦月的，那么痛，从头到尾却一声不哼。</p>

皇甫彦明在屋外站了没多久，第一境界就要面临金丹期雷劫，他才知道秦月头顶悬着剑多有锋利。</p>

可他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有相信秦月。</p>

秦月察觉到了皇甫彦明的气息，贸然结束修炼，体内灵气运行会岔乱，又见皇甫彦明没有叫她，猜到没什么急事，便决定继续修炼，等着正常结束。</p>

每一次炼体结束后，秦月都能感觉到体内的伤愈合速度在加快。</p>

她特意去问过师兄，师兄说这就是混沌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