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离开后,谢勋去了关押霁月的房间。
霁月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只余下手脚被绑着。看见谢勋,激动地跳起来,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声。
谢勋示意九碗帮她把嘴里的帕子去掉。
帕子一拿掉,霁月就骂起来,“你个不要脸的1
谢勋摸摸鼻子,之前在马车上确实手有些不规矩,没辙,憋死你大法就喜欢这么玩,他也是被逼的(然而并不是!)
霁月早看出来自己完全不是谢勋的对手,谢勋之所以跟她打那么久,不过是在耍弄她。想明白后,焉能不气?
“行了,咱们还是来说些有用的吧。”
谢勋掀起袍角,坐在官帽椅上,面容变地严肃而冷漠。
“弄不好,霁月姑娘,你今晚只怕要横着出这海月楼了。”
霁月不由呼吸一紧,强撑着不被对面男人的气势震慑,“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要有,也是风花雪月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直接拖出去埋了吧。”
谢勋腾地站起来,丢下的话让霁月不寒而栗。
活埋了!
是人都不想死,虽然霁月自从做了皇帝的探子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真正要面临死亡时,还是会恐惧。
谢勋将她眼底的恐惧看地清清楚楚,冷沉地问,“说,还是不说。本世子耐心有限,你想清楚了。本世子本不想留你性命,像你们这种出卖,国家,不顾百姓死活的渣子,千刀万剐本世子都嫌死地太好。高峰临走前,说你是被迫的,心地并不坏。本世子才打算给你一个机会。”
霁月错愕抬头,“高峰,他走了?”
谢勋依旧一脸冷漠,“对。安心去赴死了。”
霁月呼吸一窒,跟着却笑了,“他,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了吧?”
在流云楼时,高峰曾问过她,能否救他的妻儿。她自然不能。别说他的妻儿,就是送他出京城,她都只有两成的把握。
她会冒险帮高峰,只是念在两人多年交情的份儿上,再加上兔死狐悲之意。
如今高峰却自愿赴死,证明谢勋已经答应帮他救妻儿。
生命走到这个时刻,也只有妻儿亲人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赴死了。
谢勋没说话,摇着折扇,略给她一些考虑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霁月才开口,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你能保住我的家人吗?”
“那要看你都交代了什么?”
谢勋可不是个慈善家,账目算地十分清楚。
“你负责接触戎族探子,戎族那个喜欢穿黑斗篷的女人,是谁?”
霁月摇头,“我没见过这个人,每次与我接触的都是男人,那些人大多都被朝廷抓了。”
谢勋暗骂了声娘的。
那个黑斗篷真他娘的机警,接连抓了那么多人,都不知她是什么身份!
“剩下的,你来审吧。”谢勋已经对审问霁月没兴趣了。
霁月却激动起来,膝行着向前,“你别走!你还没答应保住我的亲人呢1
“你知道的东西不足以让本世子帮你。”
谢勋的声音冷酷又无情,听地霁月顿感绝望。
可她着实没什么特别有用的消息。她虽然给皇帝做探子,可她的级别不高,甚至比不上高峰,能接触到皇帝的秘密。她只是下面的执行者。皇帝用她,只是看上她在教坊司的身份,能帮皇帝搜集消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