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什么?”谢尚书沉声打断,以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喝斥,“我看你是想死!”
谢尚书不服气地小声反驳,“试都没试过,爹您怎么就知道一定会败?”
“天时地利人和,学过没?”谢老太爷厉色地剜一眼志大才疏的儿子。
“如今天下太平,你却要带着北疆二十万谢家军谋逆,犯了众怒,你以为你会有什么结果?”
谢老太爷幽幽叹出一口气,“如今天时人和尚且站在皇家这边,无论你有多大的愤怒,都得给老夫憋着。勋儿胸有成算,他既然敢接下圣旨,就绝不会让皇帝得逞。你这个做父亲的,莫要急躁坏了勋儿的大事。”
谢尚书顿时蔫了。他能坐稳吏部尚书的位置,也不是盖的。只是皇帝明摆着要杀他的宝贝儿子,他才乱了章法。被老父亲一提醒,他也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天下百姓依旧尊崇皇室,其他人,无论是谁,谋逆,都不会有好结果。
“滚回去好好反省。”谢老太爷拂袖赶人。
谢尚书蔫头耷脑地离开了禅房。
他前脚走,算子先生就进了禅房。
“谢老考虑的如何?”算子先生躬身问。
谢老太爷摇头,“不行。至少三年内都不可能。”
算子先生哈哈大笑,“可就老夫的掐算,那件事只怕最多不过一年,谢老为何不早做打算呢?”
“先生的阴阳测算术,老夫是信的,可老夫绝不会拿天下百姓的安稳生活和谢氏阖族的性命做赌注。先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来日,若真有需要先生的时候,老夫自会让勋儿去昆仑山请先生。”
算子先生再次哈哈大笑,“好!那老夫就先回昆仑山。”
也不道别,算子先生转身就走。
谢老太爷站在窗口,望着算子先生离开的背影,过了很久,才轻唤,“长青。”
一道人影嗖的出现在禅房里,犹如一阵轻风,让人无知无觉,“长青见过主子。”
谢老太爷没动,也不说话,似乎在纠结,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眼底却再没了犹豫不决。
“你挑些人去……”
长青眼底一闪而逝过惊讶,跟着唱了声喏,转眼就消失在了禅房里……
谢勋在私宅里,刚给几个纨绔讲完训练的事宜,侍卫就来报,算子先生在门口等着见他。
算子先生可是他重点要拉拢的人,谢勋不高兴地皱眉,“怎么让人在门口等?请进来奉茶啊,这么简单的礼节,都忘了?”
谢勋还以为这些侍卫跟着他久了,就变的目中无人起来。
“算子先生不肯进来,说着急出城,和世子爷说几句话就走。”
谢勋赶紧扯过外袍披上,疾步而出。
“算子先生,怎么就要走了?”
算子先生微微笑,“时机未到,自然要走。”
“啊?什么时机?”
算子先生再次笑了,“谢世子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撂下这句话,算子先生就走了,弄得谢勋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