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用冰水泼醒!”
这样的醉鬼,实在没办法问话。
再任由谢勋醉言醉语下去,他和谢氏的君臣不和以及他的那些龌龊心思都要被摆到台面上了。
噗,一桶冰水泼出,谢勋妈呀一声大叫,跳开了,冰水只沾了他的袍角一小块儿,他却哇哇大叫,“好冷啊,谁他娘的泼本世子冰水?不想活了!”
奉命泼冰水的小太监瑟瑟发抖。
“谢世子醒了?”安顺凑上去,笑问。
谢勋拍了拍袍子上的水珠,点头,“被那冰水吓醒了!本世子长那么大,还从没人敢用冰水泼本世子……”
“行了!”皇帝不耐烦地喝斥,心口像被压了块儿大石头,堵得难受。
该死的纨绔,果然装醉!
皇帝恨不得立即命人将谢勋拖出去砍头,一了百了。
“皇上,臣不想做劳什子的总队长,你贬臣的官吧!”谢勋躬身请命。
“为何?”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他娘的,你可别再跟朕说刚才那些派系的话,否则朕真地要憋不住了!
“臣没能力打赢一场必输的仗,太丢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接手。”
“混账!朕圣旨都下了,你现在才来辞官,当初你就别接圣旨啊!”皇帝啪啪啪地拍桌,原本是想砸砚台的,可惜已经砸完了。
“臣接后悔了。求皇上收回成命。”
“不行。圣旨绝无可能收回!”皇帝吐出一口气,“最多朕给一支金牌令箭,若有人敢不听你调遣,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臣生病了!病得要死了……”
“不准病!”皇帝挥手,“安顺,把金牌令箭给他,让他滚蛋!”
再跟这死纨绔聊下去,他只怕又要吐血了。
艹,竟然站着跟他说病得要死了,这个欺君的混账!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提醒他,让谢勋死在戎人的手上,对他才最有力,他真地会控制不住想要拔刀砍了那个明目张胆欺君的混账。
安顺见皇帝被气得肚子都胀大了一圈,胸膛不停起伏,把金牌令箭塞进谢勋的手里,就将谢勋拽出了御书房。
站在御书房外,谢勋高高地抛玩两下金牌令箭,吹了声口哨,歪头冲安顺笑,“公公,一会儿记得帮本世子向皇上谢恩。有了这令牌,本世子就可以随意处置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了。”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呀什么东西……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谢勋哼着小曲渐行渐远。
安顺暗暗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娘啊,谢世子刚才那样借酒撒疯,莫非就是为了骗皇帝给他金牌令箭?
知道实情的皇帝,喉咙一甜,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好个谢勋,又欺君!
御书房顿时乱作一团。
有涯先生满面愁绪地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就下令,“去驿馆。”
京城之中只有一座驿馆,分属鸿胪寺监管,专供番邦使者暂住,如今北戎使团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