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说笑，我哪里聪慧，我蠢笨的很，不信你出个谜语，我定然猜不到。”</p>

“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颗小葡萄。王夫人请猜。”</p>

“呀，这是什么？葡萄怎么上下都长毛？我明白了，殷夫人胸衣卖的多，见多识广，那葡萄周围，有些人是要长毛呢！殷夫人既然做了胸衣买卖，怎地不带上泳衣？”</p>

“什么泳衣？夫人可是指游泳时穿的衣裳？哎哟王夫人说的对，无论女子男子，但凡下了水，衣裳贴身多不雅观。农人应该种出一种巨型瓜果，成熟后挖空瓜瓤，人游泳时往身上一套，纵然衣裳打湿，外间人也看不到……王夫人可知……哎王夫人去何处……”</p>

猫儿落荒而逃。</p>

她觉着殷夫人是个她无法撼动的老狐狸。</p>

在保护底牌这件事上，她这个小狐狸不是老狐狸的对手。</p>

她不能待在殷夫人眼皮子底下。</p>

不，她不能待在殷夫人的势力范围。</p>

她越发想要尽快寻到殷微曼。</p>

几声窜天猴的声音适时响起。</p>

后来猫儿在一声“出”和一声“嘭”之后，再听到几声“哐当”的声音之后，终于在她所住的客院里瞧见了殷微曼。</p>

微曼举着一个巴掌对着她，脸颊因兴奋而通红：“五个，连上姐姐这处，我炸了五个房顶！痛快，此生从来未曾这般痛快！”</p>

猫儿从微曼脸上，隐约瞧见了殷夫人年轻时的模样。</p>

有女如此，殷夫人年轻时，定然更是个能时时上房掀瓦之人。</p>

她顺毛捋微曼，夸赞道：“微曼真棒，巾帼不让须眉也！”</p>

微曼得意的一摆脑袋，见手中线香已烧到了尾巴，暂且将窜天猴放在一旁，出溜出溜上了树，坐在树杈上居高临下道：</p>

“我阿娘曾说，我这样的角色，极难得到人夸赞。如若有人夸我，肚子里泰半憋着坏水。姐姐倒是说说，你想忽悠我做何事？！”</p>

猫儿对微曼的聪慧叹为观止。</p>

可好在微曼主动提及，猫儿必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忙道：“我想寻你学异邦话，现在，马上！”</p>

……</p>

辰时的日光顺着客房屋顶照进屋里，仿佛一道聚光灯，打向了舞台上的主角。</p>

这回主角不是猫儿，是殷微曼。</p>

她将第一百条异邦话念出来，等着猫儿按照读音写在纸条上，方恹恹道：“五十条波兹常用语，五十条坎坦常用语。够了，贪多嚼不烂。”</p>

猫儿将纸条上的墨迹吹干，方扌包拳道：“殷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涕零。”</p>

她亲自寻出一截线香，在火盆中点燃，交给微曼：“炸房顶去吧，你家院子大，屋子多，广大舞台还在等着你。”</p>

微曼立刻接了线香在手，一蹦一跳的去了。</p>

……</p>

辰时一刻，殷家的马棚里出现一个驼背。</p>

殷家的马棚里，历来都有个驼背，负责着刷马、喂料之事。</p>

故而，当一个驼背牵着一匹黑马缓缓出了马棚时，并未引起旁人注意。</p>

只有看守角门的婆子多问了一句：“牵马去何处？”</p>

驼背装出得了病的模样，一边咳嗽一边道：“遛……遛马……大人吩咐，要遛马……”</p>

今儿的一切行事都不同寻常，婆子已做了太多障眼法的事，便也当这遛马是府里做给外人看的一环，麻溜的开了角门，任由驼背老汉牵着黑马而去。</p>

老汉弓着背缓缓远离了府衙，待拐了弯，方踩着马镫上马，抚了抚黑马脑袋瓜，一夹马腹：“大黑，我们走！”</p>

一道闪电如风般往西城门而去。</p>

出了城门，待过了未时，身畔大晏人减少，沿途慢慢多了番人。</p>

驼背将马骑进野地里，躲在几棵树后，解下身后“驼峰”，从衣襟里掏出一面小铜镜，对着铜镜描眉画目。</p>

再过了片刻，有人从树背后钻出来时，却是个小小异邦少年郎。</p>

那少年郎穿着异邦衣裳，梳着异邦发髻，面目清秀，嘴上无毛，看着不过十六七岁。</p>

少年郎抖开包袱皮将自己头脸包严实，待行到大黑身畔时，又摇头道：“你一身黑毛威风凛凛，太过显眼，我得替你也捯饬一番。”</p>

她转头往四处一瞧，盯上了积雪下的稀泥。</p>

再过了半晌，大道上重新出现一人一马。</p>

人是个包了头脸挡风的番邦少年郎，马落拓的很，一身的烂泥；尤其是四条腿，仿佛曾从泥潭里陷进去才挣扎出来，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等闲人哪里能看出来品相。</p>

－－－－－－题外话－－－－－－</p>

今天忙着日万，结束后已经到了现在。好在我终于把能按时发的内容码了出来。</p>

(https://www.yqwxw.cc/html/124/124444/88507315.html)</p>

www.yqwxw.cc。m.yqwxw.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