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晔立刻拍板：“明日一更时分，秦淮河畔接头，风雨无阻。你要的那五十两……老子涨到一百两，事成之后再给你。”</p>

话音刚落，萧定晔带着猫儿往外一跃，双双不见了身影。</p>

一只眼探头往空无一人的巷道上瞧过，又揉了揉自己仅剩的那只眼，喃喃道：“乖乖，一百两。‘犯贱侠侣’，真的够犯贱……”</p>

***</p>

猫儿同萧定晔沿途去了刚到江宁时落脚的王家，寥寥寒暄后牵着老黑回到江宁府衙，已经到了三更时分。</p>

殷人离还未歇息。</p>

他等在府衙前堂，等下人来报时，方出了前堂书房，在后宅二门处等候。</p>

下人挑着的气死风灯的映照下，他面上无悲无喜，早已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他与想要逃家的殷小曼发生过何种争执。</p>

殷人离和猫儿从马棚出来，殷大人同二人寒暄过，方扌包拳告罪：“惭愧，不肖子胡闹，扫了两位贵客的兴致。改日殷某再行家宴向贵人赔罪。”</p>

萧定晔客套道：“大人客气，谁人没有年少轻狂时，在下在这方面甚有心得。”</p>

他忖了忖，压低了声音探问道：“大人可知，近期城中来过哪些异邦之人？”</p>

殷人离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从下人手中接过气死风灯，示意下人离开。</p>

待周遭只剩三人，他方低声道：</p>

“离江宁两日马程之处，有一府城，名唤‘平度府’。平度府有一处番市，是十年前由皇上亲自下旨设立，已有数千番邦之人在那处行商谋生。</p>

因两地相距颇近，夏日番邦人常常前来江宁。只到了冬日，往来之人略少一些。”</p>

萧定晔吃惊道：“怎地大晏舆图上从未显示过平度府？”</p>

殷大人续道：</p>

“此府自成立之初，是为了庇护十年前从坎坦国逃离出的皇族分支。皇上曾应承，不对外发布任何此地的消息。</p>

后来为了进一步掩护身份，那处又成立了番市，引来更多番商。现下便是有人知晓番市，只知属于江宁周遭，并不知那处其实是独立府城。”</p>

萧定晔疑道：“可行商赋税属于何处？江宁？”</p>

殷人离点点头：“明面上属于江宁，实则会经由江宁全部运往京城，充进国库。”</p>

萧定晔点点头，还欲再问，晚风却将远处院落的一阵嘈杂声送来。</p>

那声音分明是有位少年郎在不停歇的闹腾。</p>

殷人离面上一滞，萧定晔已经扌包拳笑道：“不打扰大人歇息，在下先行一步。”</p>

夜里，二人洗漱过躺在床上，想着今夜发生之事。</p>

猫儿叹道：“未曾想，近处竟然有一处番市。异邦人长相皆相似，身体大多有异味。大海捞针，我等何处去寻？”</p>

萧定晔转身搂着她：“只能明日先见了那一只眼，再做商议。如若能结识一位番商……”</p>

猫儿忽的道：“殷夫人的胸衣买卖遍布天下，老巢又在江宁。你说，她的主顾中，可有相熟的番人？”</p>

她倏地懊恼：“可惜了，今儿白日将殷夫人气的够呛，不知她可会不计前嫌施以援手？”</p>

……</p>

第二日两人用过早饭，猫儿决定厚着脸皮往正院一趟。</p>

她空着双手到达正院时，殷夫人牵着幺女微曼，正正做出个要外出的模样。</p>

猫儿忙忙搭话：“夫人这是要去何处？”</p>

殷夫人面色有些憔悴苍白，显见昨儿夜里因自家儿子折腾，已持续了好几日的疲乏并未歇息好。</p>

她嗓音略有些嘶哑，眼中噙着一丝防备，含糊道：“呃……”</p>

微曼快嘴道：“我阿娘要去巡铺子。”</p>

猫儿疑惑道：“不是说买卖皆是殷大人操心？原来殷夫人也要忙活？”</p>

殷夫人：“呃……”</p>

微曼又道：“我阿娘最是能干，我阿爹是男子，同我阿哥一般，对胸衣什么都不懂。”</p>

殷夫人只得讪讪道：“夫君忙碌时，我也替他分担一些……”</p>

猫儿忙道：“正好我无聊，跟着夫人同去。”</p>

殷夫人：“呃……”摆明不愿带猫儿。</p>

猫儿立刻自来熟的牵住了微曼的手，恭维道：“给姐姐说说，你这一双小手，怎地会绣那么好看的帕子……”</p>

－－－－－－题外话－－－－－－</p>

今天还是两更哈。第二更还差一千多字就写完了。大概在中午上传。从明天开始，争取天天日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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