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立刻飘动着一股恶臭气味……</p>

阎罗王高声叹道：“原来狗是吃屎的。倒不如猫吃耗子了。”</p>

猫儿几欲长呕，悄声同阎罗王道：“你们放了多少？”</p>

王五有些无奈，捂着半边嘴低声回答：“东西不多，那狗嘴小……”吃的太慢。</p>

终于小狗舔干净盆，鼻头再一动，又跃上长桌，顶着一张臭嘴往楚离雁发髻上一扑，脑袋几番摆动便擦净了嘴。又被判官用手中笔一吓，立刻跳下长桌，不知钻去了何处。</p>

此时，阎罗王终于上前，一把揪下楚离雁口中布。</p>

但听她呜咽一声，便要长泣。</p>

站在不远处被锁魂链拘着颈子的魂魄，也跟着身子摆动，做出无比痛苦的模样。</p>

阎罗王一把掐住楚离雁的颈子，令她做不得声，摇头晃脑问道：“本鬼君同意你自己选，猫和狗，你愿意投生成哪一个？”</p>

他手略略一松，楚离雁立刻颤抖着出声：“不选，都不选……”</p>

阎罗王便为难道：“这可不成，好歹得选一个。猫吃耗子、狗吃屎，本神君觉着，还是选猫来的好。”</p>

又笑道：</p>

“本王义妹乃千年猫妖转世，你当了猫之后，多多向她赔礼道歉、死而后已，过上几百年，她总会消气。</p>

等她消了气，你便能转投其他，比如牛便极好，吃的是草，挤出的是……”</p>

楚离雁痛苦的呜咽一声。</p>

她的魂魄也跟着跪地摇头。</p>

阎罗王便叹了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她阳寿已尽，本该转世……”</p>

此时猫儿装扮的小鬼哑声向阎罗王出主意：</p>

“鬼君的妹子千年猫妖，在人间修行不易。鬼君若收了这恶妇，归根结底要算在她头上，反而有碍猫妖修行。不若放了这恶妇，只给她一个经验教训……”</p>

阎罗王点点头，赞道：“有道理有道理，本鬼君心疼妹子，帮着她出手解了一时之快，却要影响她修行，不划算不划算。便给这恶妇一个教训就成。”</p>

他转头望向楚离雁，缓缓道：“你……可愿意？”</p>

同投胎成猫儿狗儿相比，自然是当人要好上千千万万。楚离雁慌忙点头，引得她的魂魄也跟着不停作揖求情。</p>

鬼君大手一挥：“给她留个印记。上！”</p>

有旁的小鬼端了一盆黑水到她身畔，猫儿装扮的小鬼借了判官笔一用，在黑水中一蘸，好声同楚离雁叮嘱：“莫挣扎，破了相可嫁不出去。”</p>

她大笔一挥，极为熟练的在楚离雁面上，画下了一只媚猫，其形象与她妆品的标识一模一样。</p>

她抬笔不久，楚离雁双眼重被黑布裹覆，口中塞上布巾。</p>

众人匆匆换下衣裳，就着水盆洗过面上妆容。</p>

所有人分为三队。</p>

一队护送着猫儿和秋兰先行离去。</p>

一队留下殿后，将房中诸事恢复原貌，将衣裳、猫、狗、屎盆处理的不留一丝痕迹。</p>

还有一队趁着走廊无人，抬着楚离雁潜往会诗雅间门外，一人踢开雅间门，手一扬将楚离雁丢进去。</p>

但听众女眷的喧哗声一瞬间炸开，雅间门已恢复紧闭。</p>

……</p>

一辆马车驶离酒楼，方才扮演魑魅魍魉的所有人挤挤挨挨坐了一车厢，引得前方马儿在车夫的鞭打中才能吃力前行。</p>

猫儿向秋兰给个眼色。</p>

秋兰掏出一张银票，向王五递过去：</p>

“姑姑做事从不愿欠人情。今儿这一出，在外面寻人也一样寻的到，只不过同你们相熟，才将这赚外水的机会留给你等。拿着吧，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p>

王五并不接那银票，只扌包拳道：“殿下离宫前下了令，夫人但有差遣，我等必须听令……”</p>

猫儿一听有人提萧定晔，一个头就两个大。</p>

她恨恨瞪他一眼，缓缓道：“我认识个姑娘，叫什么来着？红……”</p>

王五倏地将秋兰手中银票抽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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