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子跟着帝屋走出去，来到一个僻静地，也没看其他人的脸色。</p>

两人去的地方是个山洞，她环顾一周，这地方看着倒是清幽，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很有趣，尤为惹眼的是，墙上挂着各色花环。</p>

花环是用各种各样的花编织而成，虽然这朴素的山洞看着好像很久没人住了，但墙上花环上的花，却像是鲜花一样，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p>

银灵子好奇地走上前，刚要伸手摸一摸，却被人制止了。</p>

“不要碰！”</p>

帝屋的声音有些急切，就好像她要取他的命一样。</p>

可他越是这般，银灵子越好奇，不过是几个花环而已，用得着如此宝贝吗？更何况在凶犁土丘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鲜花，随处可见。</p>

银灵子见他反常，心里忍不住冒出个念头，故意试探。</p>

“这些花都很常见，漫山遍野都是，为何如此珍惜？若你真的很珍惜，当初离开少室山的时候，为何不带上？</p>

我若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你之前住的地方吧？而这个花环之所珍贵，不是因为花的品种，而是因为编织花环的人，对不对？”</p>

帝屋站在墙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墙上的花环，并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否认，应该算是默认了。</p>

原本看着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刚刚化形没多久，可如今看他表情，却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委实有些怪异。</p>

就在银灵子以为他不再开口的时候，帝屋突然说话了。</p>

“不是我不想带走，而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回来，若是当初我还能再回少室山一趟，我肯定会把它们都带走的。</p>

你说的没错，这些花着实普通到让人看不上眼，但编织这花环的人却是极重要的人，甚至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p>

银灵子一怔，想到之前听说的故事，又自己发挥了一下想象力，总觉得已经大致串起了整个故事。</p>

“那个编织花环的人就是清绝谷的菟丘姑娘吧？”</p>

虽是问句，确实肯定的语气。</p>

应龙之所以没有一掌打死帝屋，还说什么，若是把他打死了，菟丘不会原谅自己，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帝屋并不是杀菟丘的人，而是她的爱人。</p>

或许从始至终，两人就是恋人，至于菟丘为何要嫁给帝休，这其中或许还有别的缘由。</p>

帝屋似乎并不惊奇她能猜到，都从人界追到这里来了，理应打听清楚了，所以他也不再隐瞒，实在没必要。</p>

“嗯，就是她亲手编的，她的手很巧的，虽是个锦衣玉食的公主，却傻乎乎的。”</p>

明明说着菟丘的缺点，话里话外却满是宠溺，仿佛是在谈论他的爱人。</p>

银灵子化身最佳听众，适时地问道：“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p>

帝屋静静站着未说话，雪白的发如江雾初朦，凝结成一尊温润的玉雕，眼中满是落寞，回忆是不能触碰的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