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的心情极度不佳,不光因为罗伦的事,更是因为被历史左右的无力感,昨晚喝了一夜的酒,让谢宇此时头昏脑胀,坐在轿子里昏昏沉沉了半晌这才来到了通政司的大门口,谢宇下轿才打发下人回府,就看见通政司大门口乱作了一团</p>
三五个通政司的杂役正驱赶着一对母子,母子二人衣着破烂形容凄惨,皆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此时母亲已然倒地不起,其子伏在母亲身上哭的惨烈</p>
“你们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幼子也就七八岁的年纪,身体瘦弱,趴在母亲身上哭喊道</p>
那群杂役一个个面色狠厉手持棍棒,带头的一个吼道“滚!再不滚我可就真动手了,通政司的衙门岂是你们闹事的地方,若不是可怜你们母子,我等几个早就抓你们去见官了!”</p>
那倒地的女子虚弱的说道“那你们就打死我罢,宣府马营堡胡家三十一户人丁,如今只活下我母子二人,你们一人一棒,将我们胡家绝户了,也算让我全家就此团圆!”</p>
闻听此言杂役们面露不忍,但当前的一个把心一横道“给脸不要!打死你母子我等差役还怕惹上官司,架走架走!拿他们去五城兵马司!”</p>
一群衙役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架起母子二人就要往出走,母子二人虽是哭叫的更为凄惨,但棋盘街上时而过路的官吏却尽皆的视若无睹一般,只有偶尔途径的平头百姓才会面露不忍的驻足观瞧,但也不敢上前阻拦</p>
“住手!”谢宇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无处发泄,眼见此情此景顿觉怒火中烧,大吼着迎了上去</p>
那些杂役认得谢宇,也明白他的来头,一见是这位大爷来了,忙都下拜施礼,一个个恭敬非常</p>
谢宇见此怒气兀自难消道“你们缘何动手打人?关天化日欺负孤儿寡母,你们这是行的什么事!不顾司署的颜面了么!”</p>
“回知事大人的话,这对母子赖在署衙门口不走,着实的有碍观瞻,通政使大人有令,凡是民间诉讼皆有时限,乃是每月十五才收,如今十五方过,再接就要等下月了,我等好言相劝,这刁妇不听,还要在衙门口拦各位大人的仪仗,您知道这么一来我等杂役连饭碗都保不住了,还请大人您明察”那杂役面露为难的辩白道</p>
谢宇闻言怒火稍稍平息,向那母子二人问道“当真如此?”</p>
那母子二人见了谢宇只知道跪在地上哭喊,也不见说话,此时谢宇问话他们则是哭的更加厉害,弄的谢宇顿觉无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