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客栈中住下,谢宇心中烦闷便寻那张松溪和阿丑上街散心,张松溪正想出去会会沧县的各路武术名家,遇到谢宇主动请他上街逛便欣然应允,而阿丑则是只要有机会就会粘着他这位宝贝师父,能多学点便多学点,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侧面学习的机会</p>
沧县毕竟是运河的重要枢纽,又是盐业重镇,往来的客商十分密集,街上的行人也比之前所到的府县要多得多,谢宇一路上便看到了不少叫卖瓷器和茶叶等南货的商户,像以往如东光县那等小县中不好寻到的景德镇细瓷,沧县县城中只要是个卖瓷器的商户便能拿出几件,更是有不少铺子还兼卖着一些河南禹县产的钧窑和浙江龙泉产的龙泉窑,就连北方很少见的福建德化窑竟也能看到了几件</p>
这沧州城还有个特点便是信仰天方教的回民众多,回民在明朝中期时,多在北方靠经商来讨得生活,沧县乃是明代时期北直隶的一大漕运枢纽,区位条件得天独厚,自然就吸引了很多来此经商的回民,谢宇记得现代的沧州也是北方回民数量最多的城市之一,看来这个现象明代便已有之</p>
一路之上除了商贾云集外,一行三人沿途还看到了至少五六起斗殴,皆是打的昏天黑地,看起来哪边都不肯服输的样子,虽然打架的这几波人都不是什么拳脚把式,但出手狠辣之余,也能透出此地民风的剽悍,走到集市尽头谢宇忽然看到了一处热闹所在,竟然是有人在摆擂</p>
张松溪见了忙一脸兴奋的凑上前看了起来,谢宇则是向旁边的人打听了几句</p>
“敢问这位兄台,此处何人摆擂啊”谢宇拱手问道</p>
边上人见来人是个公子模样,忙也还礼回道“此擂乃是沧州最大的镖行富兴镖局所摆的亮镖擂,只为选那最好的镖师,这复兴镖局每年都会摆此擂以会天下的英雄”</p>
“哦?如此说来此擂谁都能上得?”谢宇问言便道</p>
那人随口答道“那是自然,打赢了他们的镖师便可入那富兴镖行吃上一份常例,若是连胜三场,则可做上那镖头之位,享受镖局的供奉”</p>
“这富兴镖局口气还真大,若是一直胜下去那便如何?”谢宇继续问道</p>
那人闻言甚是诧异“哪有此等事,不过复兴镖局的老镖头昔年曾立过一个规矩,若是连赢五场,这复兴镖局便是那胜者说了算,从此整个沧县的镖行都由此人做主”</p>
“有此等好事?那我便要上去试试,万一侥幸赢了,岂不凭空多出一份产业”谢宇心中正在郁闷,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散,此时正好上去发泄一下</p>
说罢谢宇便向擂台上走去,而身后那人则是张大了嘴巴,直道这位公子是疯了</p>
擂台上此时正坐着一名八尺有余的大汉,光着个膀子上半身只套着个褡裢,露出了一身的疙瘩肉,显得身体十分壮硕,此人乃是镖行的镖师安德禄,才一上午安德禄已经打翻了四个敢上台较技的武师,现在已经半晌没人敢上台了,弄的安德禄甚是无趣,正在此时却被他却余光扫到一人正待往台上走</p>
安德禄定睛一看,来人却是一名书生打扮的公子,走起路来文质彬彬,见到自己还拱手施礼,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安德禄进武行也算有些个年月了,还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还以为谢宇是上来问话的便也起身还礼道“这位公子,您找俺所为何事?”</p>
“打擂啊,莫非小生我方才看错了,你这里摆的不是擂台么?”谢宇理直气壮的说道</p>
谢宇一句话出口台下瞬间鸦雀无声,谁见过书生打擂的,简直匪夷所思,台下的人闻言皆是疑惑,随即开始发出一阵阵的议论之声,多数人都认为这书生是疯了</p>
“公子你莫要玩笑,俺打擂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书生上擂台的”安德禄讪笑着回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