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开着吉普车跟着朱玺尘的蓝色甲壳虫来到了西城区的一处偏僻胡同,谢宇正愁没处停车,却见那甲壳虫轻车熟路的开进了一处院子里,谢宇见状也忙将吉普车开了进去</p>
谢宇知道北京胡同里有不少只对熟人营业的高档餐厅和私人会所,但他有幸能进到里面来却是第一次,院子里虽是初春却也开满了梅花,配合灰墙古宅的背景,倒是显得别有一番趣味,而此时显然不是正常的营业时间,整个院子里除了一个门童外并没有其他的招待</p>
谢宇停好了车就觉得有些窘迫,他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了解这地方有没有什么规矩,只能和刘航走一步看一步,朱玺尘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看造型像过去堂屋的房间,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直接走了进去,看着朱玺尘进了房间便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谢宇和刘航见状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她的对面</p>
“够有范儿的呀这儿,桌子椅子全是老的,连这摆设都是,妹子啊,这是什么地方啊”谢宇看着周围不俗的陈设叹道,而刘航闻言忙顺手从身边拿起了一个筒瓶看了起来</p>
朱玺尘看了眼四处寻摸的刘航眉头微蹙道“这是我父亲的一处产业,也是我家过去的祖产,曾经是我母亲住的地方,现在这地方暂时归我住,我这个人比较恋旧,母亲在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除了时常打扫,我是一切物件儿都没有挪动过位置”</p>
谢宇闻言瞪了刘航一眼,刘航自觉失态,讪笑着把筒瓶摆了回去,还特意转了转位置,一副欠收拾的模样直把谢宇看得极是尴尬</p>
“朱小姐把我们请到家中,想必是想好好谈谈了,不过我早就说了最低价,看起来朱小姐您也不是差钱的人,这屋子里光我看就很有几件东西不在百万之下,又何必为了这区区二十几万请我们过来谈呢?”谢宇为了缓解尴尬,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p>
朱玺尘慢条斯理的从柜子中取出了茶具,一边准备茶釜烧水一边说道“我何时说过这里是我的产业了,谢先生太心急了,我母亲说过,这生意买卖如同泡茶,该缓时急不得,该急时不能缓,谢先生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那许建业如此的惧怕我?”</p>
“我是北方人,就好喝个花茶,保温杯大把儿杠子一大把茶叶一沏,那我能喝一天,泡功夫茶什么的我可不懂,东西卖不出去,我喝什么都没味道,原谅我,大俗人一个”谢宇丝毫不配合朱玺尘的盘道,只是继续说道,但是看着朱玺尘从柜子中取出的一套宋代龙泉窑的茶具却是瞳孔一缩,心说这可真是遇到土豪了</p>
朱玺尘闻言却是微笑道“谢先生可不是什么俗人,举手投足虽然看似粗鲁,却处处看得出经历过大场面的样子,如果不是我对哥哥身边的人太过熟稔,甚至都觉得你是他派来引我上钩的了”</p>
谢宇闻言心中一惊,自己虽然只是灵魂穿越,但是毕竟也算是在大明经历了一些大场面,况且在明朝繁文缛节甚多,自己不自觉的也就带出了一点习惯,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是和过去有所不同了,这朱玺尘还真是眼光毒辣,还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除了面似不谙世事的少女外,还真和天真无邪扯不上半点关系</p>
谢宇想到此处只得道“我哪里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倒是朱小姐你,似乎你的身世很是不同寻常啊”</p>
“对,他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他经历过最大的场面的是北京市高中生运动会,就这他还吓得临阵蹿了稀,一千五跑一半就直接奔厕所了”刘航不屑的接话道</p>
朱玺尘闻言嘴唇微抿似是忍住了笑,随即不着痕迹的理了理头发说道“谢先生既然也喜爱这些金石古玩,那必是对那行内的人很是熟悉了,不知是否听说过京城的四家,九门,二十四朝奉”</p>
谢宇心里恨不得把刘航踹出去,却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四家,九门没怎么听说过,这二十四朝奉我确曾有过所耳闻,据说是北京城过去当铺中吃古玩行的二十四名元良魁首,据说有玉器刘四,古铜张三,书画何二,我就知道这么多,还都是听行里老人们念叨的”</p>
此时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朱玺尘一边取茶叶一边继续说道“嗯,谢先生此言不错,现在也就是那二十四朝奉还有几位后辈依然在台前活跃,至于那四家,九门却是再也不轻易露面了”</p>
“这么说那四家,九门和二十四朝奉一样,是这个行业中的世家前辈?”谢宇闻言也是好奇起来</p>
“呵呵,一样?二十四朝奉过去是给四家送东西开包袱斋的人,你说一样不一样,要说眼力可能不差多少,但是论起世家背景,那简直是云泥之别”说道这里朱玺尘却是放下手中的茶具,一脸的不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