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出来，对着她，“可以吗？”</p>

“没有——”你原来的那身好看！</p>

云洛正想这么告诉他，但很快被春风带笑的店员截胡：</p>

“先生您这身材，自然穿什么都很正。我们品牌的衣服，就是为您这样的高端人群设计的。您原来那套也是我们品牌的吧？不过应该不是在我们这里买的，是欧洲总部的高定款。您是我们的会员吗？会员今天有优惠，新款可以打九五折。”</p>

“不是！”</p>

周风奕罕见地——没有对聒噪的店员感到厌烦。</p>

反而回答了两个字，还微倾了下唇角。</p>

“既然如此，要不，我们再换一家？”</p>

云洛悄悄拽男人的衣袖。</p>

不是会员哎——没有折扣打，多亏呀！</p>

“你确信？”</p>

周风奕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回去，换了原来的衣服出来。</p>

云洛：……</p>

好吧！</p>

这可能是他衣橱的正装套装系列里，最便宜的一套了！</p>

可是——</p>

她的小钱钱？！</p>

“就这套，包起来吧！对了，还有这件衬衫，跟西服一个号码就可以，再要这条波纹锦缎真丝领带，一起打包，送到这个地址。”</p>

店里就他们两个客人，三个服务员欢欢喜喜取件、打包、装袋，忙个不停。</p>

最后结账的时候，只见那个清贵俊雅、温润清隽到不像话的男人，推了推身边的女孩儿：“去结账！”</p>

云洛从钱包里捏出卡片，吸了口气，指尖都有些泛白。</p>

“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送的。”</p>

男人非常通情达理！</p>

可他的语气中却暗含了无限的失望和委屈，以及——深重的无奈。</p>

云洛：……</p>

快走了几步，小跑到柜台边。</p>

“小姑娘，给你打了个九五折哦。”</p>

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周风奕又多添了两件配件，那个大姐姐结完账，冲她好心（情）地笑了笑。</p>

从服装品牌区出来，周风奕没有停留，径直带着她，来到楼上的男鞋区。</p>

然后，一家意大利百年奢侈品品牌店门口：</p>

“有了衣服，没有鞋子配，总是不合适的，是不是？”</p>

心情不错的男人，半搂半推着女孩的肩膀，进了店。</p>

说话的时候，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倾，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看上去是那么赏心悦目！</p>

只是他半圈着的那个女孩儿，脸色似乎有些发白，小嘴嘟嘟的，那委屈的小模样，看着让人心疼。</p>

最后结账时，云洛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是麻木的，大脑是空白的。</p>

但也不是完全空白，有点像小时候看的那种黑白片结尾，眼前有无数个黑点在不停地闪烁，飞来飞去，似真似幻，却不成影像。</p>

一双牛津平头正装皮鞋，加上一条同皮质的腰带和一个钱包，在男人给自己全副武装之后，她起早搭黑，辛劳两天，集结了无数人心血后到手的广告费，就此，还没听到个响儿，没了！</p>

眨眼的工夫，全没了！</p>

一分钱也没剩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