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嬴娃不开心的样子,姜秀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嬴娃叹了口气说:"往箱子里装的时候没有感觉呀,怎么现在往外摆这么麻烦!"大家都笑了,姜秀说:"是你那些东西太多了!"嬴娃一下子坐到吧台的椅子上,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嬴媚在房间里挂完衣服,看到还有那么多高跟鞋、首饰、帽子、围巾堆了满地,干脆穿上鞋走了出去。她走到嬴泰的房间,看到东西都堆在一边,赢泰坐在桌子前翻看着生死薄。嬴媚生气地说:"你还不先把衣服挂上,不然都皱了!"嬴泰不以为然地说:"现在已经皱了,干嘛这么着急!"嬴媚走过去帮他把衣服往柜子里挂。发现包里只有几套衣服,问道:"你只带了这么几件?“嬴泰点点头回答道:"是的!"嬴媚质问道:"我不是说过让你都带着的吗?"嬴泰调侃着说道:"这不是让你少挂些么!"嬴媚气得瞪了他一眼说:"你!真是强词夺理!"几套衣服已经挂到柜子里,嬴媚转身气亨亨地走了出去,嬴泰却呵呵地笑了。嬴媚走到楼下,嬴俊正在倒咖啡,问她:"你收好了!"嬴媚摆摆手,无精打采地说:"可能还要再收两天!"无力地坐到沙发上。大家偷笑着,嬴娃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她,像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一样,安慰道:"慢慢收,不要急,我也没收完!一会儿咱俩先去放音室听唱片,反正回家了,我们就不用急了。"嬴媚点点头,高兴地对嬴娃说道:"言之有理!"
嬴家人又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快乐生活。
嬴媚和嬴娃端着威士忌往放音室走去,推开放音室的门,打开灯,铜制鎏金的花朵形喇叭留声机依然摆放在黄花梨的洋式木桌上,一大堆老唱片依然整齐地摆放在旁边。看着墙上贴满莫扎特、贝多芬、小路易斯、果冻卷等的画像和照片,嬴娃的眼睛红了,有些哽咽地说:"我们回来了!不走了!"嬴媚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说道:"对!我们不走了!"嬴娃马上笑着说:"真好呀!"转身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嬴媚走到留声机前,把一张老唱片放在上面,老唱片转动着,放音室里传出莫扎特的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嬴娃和嬴媚坐在沙发上,喝着威士忌,陶醉地欣赏着音乐。嬴泰坐在房间的桌子前,翻看着生死薄。窗前鸟笼里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嬴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小鸟,说道:"咱们试试啊!"说完对着小鸟说道:"死!"小鸟一头栽倒在鸟笼里。嬴泰喜悦地站起来,走到鸟笼前看着趴在鸟笼中的小鸟,小鸟慢慢地动着,慢慢地扑扇起翅膀,翅膀扑扇得越来越快,小鸟在鸟笼中又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嬴泰失望地对小鸟说:"唉,我还没有让你活,你就活了!"说完转身又走到桌前坐下。嬴俊喝了口咖啡,对嬴山说道:"我一会儿去商行看看,几天不见,估计张王理要急疯了。"姜秀喝着茶说道:"能有王经理这样的顾员也真是难得啊!"这时,电话铃响起来,嬴山接起电话,说道:"喂!"电话对面传来"缘"珠宝店张经理急切的声音:"嬴先生,我是小张,请燕小姐接电话!“嬴山马上说:"好,你等一下。"转头对正在泡茶的嬴燕说:"燕,张经理找你。"嬴燕放下茶碗,走过去拿起话筒,说道:"张经理!"张经理马上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嬴燕不解地说道:"啊?"张经理说道:"那天你匆匆忙忙出去,几天都没过来,所以我问一下!"嬴燕笑着说道:"噢,没事,家里人一起去旅游了几天,今天刚回来。"张经理如释重负地说:"这就好,这就好,我还在想为什么家里电话总是没有人接呢!"嬴燕心里暖暖的,说道:"我明天去店里。"张经理忙说道:"小姐旅游刚回来,想必也累了,休息几天也好的,店里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嬴燕微笑着说:"好,我也很想你们的!"
突然从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一定是跟祥子那天帮他们的事情有关系!"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呀,死得太惨了!"又有一个男子说:"祥子一家可是好人呀!街里街坊谁家有事他们都热心帮忙!"嬴山、姜秀对视了一下,马上往院子外面走去,嬴俊也跟在后面。走到院子中,外面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听说祥子家周围的邻居也遇害了。"另一个男子惊恐地说:"啊?是吗?"另一些人都七嘴八舌、慌乱地说:"这可怎么办呀!"又有人说道:"这太可怕了!"还有人说:"会不会再有人受害呀?"赢俊走上前把嬴家大门打开,眼前站了十几个人,大家看到嬴山、姜秀和嬴俊走出来,马上围了过来。一个年轻车夫走到嬴山面前,对他说道:"赢先生,你们快去看看吧,祥子一家大小都被杀了!"嬴山马上说:"好!"便随着他们往前走,姜秀看到走出来的嬴燕,说道:"燕,我们去祥子家看看,俊儿和我们一起去就行了,你在家吧。"嬴燕点点头,站在大院门口看着嬴山、姜秀、嬴俊和一群人一起往祥子家方向走去,边走边说着话。嬴山严肃地问身旁的年轻车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年轻车夫难过地答道:"今天早上祥子和他媳妇儿都没有出车,晚上我收车路过他家门口,就进去看了看。"年轻车夫马上一脸恐惧、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一家大小七、八口人呢……"姜秀和嬴俊也严肃地往前走着。大家议论纷纷着:"这是怎么回事呀!"有个女人说:"吓死人了!"又有一个老太太说:"听说警察也到了。"
大家来到一个狭窄的胡同中,年轻车夫指引着来到祥子家门口。小院外面站满了人,探着头往里边看,刚来到的这些人也都站在一旁,惊恐地向院子里张望。嬴山、姜秀、嬴俊走进祥子家小院儿,院子很小很破旧,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几名警察带着白色手套在检查。祥子和祥子媳妇儿的尸体躺在小院门口处,两辆黄包车停在门旁。一个老妇人的尸体趴在小院儿炉灶上的大锅旁,手里握着一个大勺子,大锅里装着一些青菜。一个七、八岁男孩子的尸体倒在柴火旁,手里拿着几根柴火。一个五岁左右女孩儿的尸体趴在从屋子到小院的门槛上。一个老汉的尸体栽倒在小院的饭桌前,桌上还有一盆白米饭,一个两、三岁小孩儿的尸体倒在老汉的尸体上……姜秀的眉头紧皱,惊愕地看着一切。一名警官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嬴山和姜秀,走过来恭敬地打招呼:"赢先生和夫人来了!"嬴山点头示意。警察看到在一边观看的嬴俊说道:"俊少也来了!"嬴俊摆了一下手,走到饭桌前查看……嬴山和姜秀与警官一起走到灶台前,发现尸体是紫红色的,又走到门口祥子和他媳妇儿尸体处看看,也是紫红色的……嬴山和姜秀对视了一下,警官说道:"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有尸体都是紫红色,应该是中毒所致。"嬴山点点头,姜秀皱着眉头想着什么。警官继续说道:"周围几家都遇害了!尸体特征相同。"这时,一名戴着白手套的警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用一条丝手帕包着的东西,走到警官面前说道:"冯队,这是在里屋的柜子里发现的。"姜秀看到手帕感到很熟悉,想起与嬴娃的一条丝手帕一样。警察打开,里面是四、五个金元宝。警官不解地说道:"他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多金元宝?"想了想说:"看来这一定不是入室抢劫!"小院儿外面的人探着头看到金元宝,惊讶地、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个老头说道:"想不到他们家有这么多金子!"一个老妇人说道:"听祥子妈说,他们全家打算过段时间回乡下盖房子呢!唉!"又一个男人说:"这家人实在、热心肠,怎么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呢!"小院子外面一阵唏嘘。
嬴山和姜秀与警官打过招呼,走出祥子家的小院儿,嬴俊也走了出来,警察往外面搬抬尸体,小院外的人群也慢慢散去。嬴山拉着姜秀的手,感觉她的手有些冰凉,安慰道:"不要太担心。"姜秀点点头。街道上,行人已经眀显减少,每家的大门都紧闭着。回到嬴家,赢燕坐在沙发上泡茶,赢媚和赢娃都坐在沙发上喝着威士忌,就连总是呆在书房里的嬴泰也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见到他们回来,大家都望着他们。嬴山和姜秀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嬴俊给嬴山和姜秀端来咖啡,自己也喝着咖啡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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