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哆哆嗦嗦的钻着眼前的木板，希望在零下三十度的环境中给自己弄一点小火苗，取取暖。手指冻得僵硬，钻的一顿一顿，哆嗦的时候还会偏移自己的钻点，这根本就不是生火，纯粹是让自己的身体在运动中发发热。</p>

在这个山洞里，风雪是被遮住了一部分，寒冷还是灌了进来，像是要制作一个冰冻的罐头。</p>

离小明被那头熊救上来只过了两个小时，那头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身干燥的衬衫，之后就把小明丢在原地，消失无影。小明有想过在那头熊回来的时候，现场制作熊皮大衣，但前提是那头熊会回来，而不是就把他丢在这里等死。</p>

抬头看看四周，漫漫的雪铺满了整片大地，旁边的雪山上面什么植物都没有的样子，幸好那头熊没把自己扔在山顶，不然自己连这些灌木都找不到。</p>

“什么时候回来啊。”小明在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p>

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在小明失去价值之前，熊大一定会回来，不然，从冰海里救出他来就是一个错误。</p>

“啊啊啊啊，顿河母亲啊，这鬼地方怎么可以这么冷！”</p>

一只四脚着地的熊慢慢走了进来，身上的毛皮还是湿的，但是看起来没有这么冷，毕竟是毛皮。</p>

小明停下了手中的钻头，仔细的看了看这头熊，应该是在寻找可以一刀毙命的地方。</p>

“盯得这么仔细，少年哟，你是想要来个拥抱吗？”</p>

“除了拥抱。。。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p>

“我可以在拥抱的时候干这件事，乌拉，来试试俄罗斯式熊抱怎么样?”</p>

“。。。。有重要的。。。人在那座城里面。。。亲人？。。仇，仇人？”</p>

“是仇人。。。绝对是。所以，”</p>

熊大人立而起，抓住小明的衣领，将他抵在岩壁上。</p>

“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些什么？”</p>

“当，当然。。。先请你。。离我远点。”</p>

“哼。”</p>

熊大松开熊爪，小明跌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熊大紧接着在自己湿漉漉的毛皮里掏了掏，抓出一个小巧的物件。不知在哪里一按，这个物件上冒出火来，点燃了被钻两个小时的木板。</p>

小明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吐槽熊会用打火机的这件事，主动向前凑了凑，往里面添了些柴火，伸出手烤烤。</p>

不管接下来怎么样，小明不想现在被冻死，至少也要让自己热一些再死，这样自己的脸色不至于这么难看。</p>

“那个女人。。。没有在城市里出，出。。。现过，最奇怪的是咖啡店。。的店长，他是男的。”</p>

“就是这样的。。。。。就应该这样，母亲啊，顿河母亲啊。”</p>

“她是谁？”</p>

“莉莉丝，一个魔女，夺走了我重要的人，也许是不是人，是伏特加也说不定。”</p>

熊大从毛皮里掏出一个装着液体的瓶子，放在嘴里，咬碎了，吞了下去。</p>

“我在那里不断地死去，又重生，死去，又重生，真是受够了。你知道，为什么不能在那里说‘普通人’这三个字吗？”</p>

“啊哈哈哈，改成你来问我了吗？也好啊，告诉你，因为那里的人最想做的就是一个普通人，当然，这是说啊，是说在他们疯了之后。”</p>

“疯了？”</p>

“你以为他们是正常人吗？”</p>

“不，我只是想问他们是怎么疯的。”</p>

“你会知道的，在你疯的前一刻。说不定，是世界疯的前一刻。”</p>

小明还想知道更多，但是熊大显然不会再回答。小明不知道为什么这头熊没有逼问自己那个女人的事情，也没有再问自己那座城市事情，或许是因为小明刚刚回答的就是它想知道的所有东西。</p>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头熊根本就不想问什么，看到自己就已经知道了结果。</p>

小明不打算再说什么，能活着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能够在冰海里面活下来的少，被熊救过的人也少，被熊吃掉的人很多。小明清楚自己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获得足够的知识之前，谨慎比什么都重要。</p>

一边烤火，一边注视着眼前的熊，小明仔细地观察着熊大的一举一动。熊大背对着小明，沉默的坐在冰凉的地上，风吹进来，小明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就像是风在呜咽，就像是女人在声嘶力竭的报道。</p>

等等，报道是什么鬼？那头熊在干什么？</p>

熊大在看电视，这玩意儿藏在它的毛里面，防水。</p>

中国所有的CCTV都在报道一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