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缺失并不可怕，因为莉莉丝比记忆要可怕的多。</p>

熊大和贝尔面对面坐着，两人莫名觉得自己应该悲伤，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感。他们知道莉莉丝刚才在他们眼前，他们知道莉莉丝做了什么，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沉默，沉默弥漫在空气里。此时此刻，沉默即是恐惧，纵使莉莉丝已经消失。</p>

“莉莉丝好像是在中国关着。”</p>

“嗯。”</p>

“她好像是一个时代的顶点。”</p>

“嗯。”</p>

“我们忘了什么。”</p>

“嗯。”</p>

“你好像欠我一份人情，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p>

“……”</p>

“是吗，看来你也不记得。啊，赞美顿河母亲，说不定是我记错了。”</p>

熊大拍拍身子，站了起来，背对着猎人首领。</p>

“会死。”</p>

“乌拉，赞美顿河母亲。”熊大回答，伸手在雪地里拽出一瓶伏特加，咬碎，咽下。</p>

“你去不了。”</p>

贝尔欠着个人情。</p>

“你还有正义，以及一整个正义游侠团。”</p>

“……嗯。”</p>

贝尔只能欠着人情。</p>

“哈哈哈，哈哈，哈哈，乌拉乌拉，还有好几天的路要赶啊。”</p>

熊大没有转头告别，他趴下，像一只熊一样赶路。</p>

贝尔知道他要去哪，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在历史书上，有这样一个时代：世界各地的象征者接连失去自己的象征，只有一个城市还存留这份力量，城市就是那个时代。</p>

虽然人们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所有，只记忆着城市的名字，一个不在现实世界的城市，一个被称为“人类自己的门”。</p>

“哥谭。”猎人首领说出这个名字。这是怪物猎人灭绝之地，也是正义游侠诞生之地。</p>

位置，贝尔看向北方，北极极点正在极夜之中，正合适熊大发挥自己的力量。</p>

那么，现在最该干的事是与西斯汇合。贝尔塞了一把雪在嘴里，保持清醒，补充水分。</p>

至于门，贝尔看了看断裂的大树，没有再理会。杜拉汗只会打开一扇门，现在他已经不是猎物。</p>

西斯还在飞，连带着杜拉汗和小明也在飞。他们相互注视，死死注视，彼此保持一到地面就干掉对方的态度。</p>

小明现在才开始疑惑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包括杀人事件，包括熊和这个长翅膀的人。</p>

但是小明怕死，怕死的事情比什么都要优先，他的一切精力都集中在这个女装变态的身上，一个猎人般危险的变态。杜拉汗的想法差不多，之前是因为讨厌，现在是因为命。</p>

西斯没有管这两个家伙，战斗和赶路已经消灭她所有说话的欲望。贝尔那个混蛋还没说在哪里汇合，意思就是让她在天上飞，天上最安全。</p>

鬼啊，让他去死，回去踢死他。真是，一开始要杀掉自己的弟子，现在又让我保护他。话说，另一只手上的家伙是谁?啊啊，快过来啊，贝尔，再不过来就踢死踢死你！跪榴莲，跪俩！</p>

心意相通是猎人和宠物最低级的默契，高级的是心意选择性相通，最高级的是心意加密(私房钱就是这样存起来的)。因此贝尔和西斯不会找不到对方，不会遗失对方，不会分手。</p>

默契代表生命，猎人们的誓言绝不动摇。</p>

该跪榴莲还是得跪，猎人们的格言恒久流传。</p>

嗯?西斯往下看去，这不是大黑吗?还向我挥手，好像很安全的样子，下去吧，我都飞累了。</p>

西斯开始下降，大黑挥手挥得愈加激烈，估计是看见自己的主人。</p>

杜拉汗却有些疑惑，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稍稍觉得有些奇怪。</p>

西斯把两个人扔在雪地上，收起翅膀，向大黑走过去。</p>

唉?怎么大黑光是做动作不说话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