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嘉庆若压李恪中,那他必败无疑,可他若压李恪不中,那看的便是李恪的射术,在长孙嘉庆看来,他至少有大半的赢面。
长孙嘉庆的心思李恪自也知道,李恪听着长孙嘉庆的话,脸上故作是一闪而过的压抑之色,还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很是忐忑的模样。
李恪的反应落到了长孙涣的眼中,长孙涣的脑海中想起了当年李恪在卧云楼羞辱他,命他唱曲的样子,计上心头。
长孙涣看着李恪紧张的样子,忽然开口对李恪道“难得今日上元佳节,李公子也高兴,这么大的兴头,若只是赌一个花灯,未免太过可惜了。”
李恪听着长孙涣的话,心中不禁觉得好笑,不过脸上却刹那间故露出一丝慌张,对长孙涣问道“你的意思是?”
长孙涣道“久闻李公子亦是这风流场上的常客,想必亦擅乐曲之道,在下早欲一闻,不如你我赌一首曲子可好,若是李公子未中,便挑个日子给我们唱上一曲,如何?”
长孙涣的话音刚落,李恪还未发话,倒是一旁的长孙冲先开口了。
长孙冲道“二弟不得无礼。”
眼下李恪虽未透露身份,但也毕竟还是皇子,绝非轻易可以玩笑的,长孙冲担心长孙涣做的过了,惹恼了李恪,于是道。
不过长孙冲哪知,长孙涣的话正中李恪的下怀,李恪对长孙涣道“你想听曲子,自然可以,不过我对曲子倒是不感兴趣,我想赌你一点别的。”
长孙涣听了李恪的话,只当李恪怕了,生怕李恪不同意,于是忙道“公子想赌什么,但请开口,只要在下有,一定拿出来。”
李恪道“听闻令祖长孙晟公弓善射,有一把落雕弓,李某对此向往已久,不知可否赌这把落雕弓。”
李恪的话落入长孙涣的耳中,长孙涣的脸上露出了难色。
其祖父长孙晟乃前隋名将,以善射闻名天下,长孙晟在而立之年出使突厥时,曾以一箭双雕的绝技威震北地,就连突厥沙钵略可汗也深为异之,而长孙晟所用的弓,便是李恪口中的落雕弓。
落雕弓本就是兵家至宝,又是其祖长孙晟之物,自然不是长孙涣能够应允下来的。
长孙涣道“落雕弓乃祖父之物,恐怕在下也做不了主。”
长孙涣的为难李恪自也知道,李恪想了想对长孙涣道“不妨,你只需向令尊提及此事便可,给或不给,但凭令尊之意,李某绝不勉强。如何?”
李恪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长孙涣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他若是连这个都不敢应下,那他以后便不必在李恪面前抬头了。
长孙涣道“既然此,我便应了李兄,只要李兄能射中花灯,我便同阿爹提及此事,但给与不给,便非我能决断的了。”
“足矣。”只要长孙涣开口,李恪自有把落雕弓弄到手的法子,李恪点了点头,应道。
李恪与长孙涣加了赌注,李恪倒是没觉得什么,反倒是一旁的少女心中颇为不安。
李恪本是帮着他们的忙,可现在他自己也身陷其中了。她不知落雕弓价值几何,但看李恪的样子,必是显赫人家出身,这样的人物效仿那戏子行径,为旁人唱曲可谓羞辱,这少女想着,正想上前劝阻李恪。<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