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恪一步也没有离开骊山别院,一直在观察这些猪仔的变化。
这些猪崽子们,刚刚阉割,李恪担心的是,它们的伤口发炎,一旦如此,暴毙了几头,这就有点难堪了。
好在,看着这些慢慢恢复过来的小猪仔们,一个个温顺的躺在圈里,懒洋洋的,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李恪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些猪到底能养成什么样子,李恪还有些说不准。
黄老牛一早就来了,他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给两个圈的猪喂食,猪是杂食动物,什么都是,因而,大清早,他便要去寻一些烂菜叶子,或是一些厨余之物,送来,将猪喂了。
这些猪一看到有人,便嚎叫起来,可看到了黄老汉,却显得很安静。
和黄老牛一起来到还有书生邓华。
邓华几乎将这些猪当做亲儿子一样看待,尤其是看到他们被割了一刀,心里颇有不忍,在喂食之后,他开始记录。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两个猪圈里的猪,生长得明显不同。
那没阉割过的猪很是活泼,爱四处溜达,脾气也很是火爆,有时在夜里,会用身体冲撞着猪圈的栅栏,唧唧哼哼吼个半夜。
而另一个圈里的猪,就全然不同了。
他们变得很懒,能趴着,就绝不站起来,能不走动,就绝不动。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猪,显然很不一样,这在两个月后,更加的明显了。猪崽明显的长大了,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公猪们,越发的顽皮,寻常的猪圈已经拦不住他们,出去觅食时,后头的黄老牛父子三人一路追着它们到处乱撵,以至于,这几十头猪,一个人竟是看不住。
黄老牛常常抱怨,这猪比羊还难养。
羊至少还温顺一些,羊群的话,至少还会出现一只头羊,羊倌只需看住头羊即可,其他羊偶会走失,不过很快就能找回来。
可猪不同,尤其是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猪,它们一出栏,便各走各的,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很不安分,使猪倌总是顾此失彼,狼狈不堪。有时发现猪逃了,要跑出几里地才能寻到,它们也不怕人,你若是拿着杆子抽它,它蹦跶得很快。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猪就完全不同了,它们很温顺,即便没有人看管,它们也跑不远,慢吞吞的在附近觅食,甚至你即便打开了猪圈,它依旧还是安分地趴在圈子里,它们热爱猪圈,永远都是懒洋洋的,宛如思想家,除了等人送来吃喝,便再不肯动弹了。
不同的猪,生长的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没脱离低级趣味的猪,运动量大,即便吃的再多,肉也长不起来,还特别费心,动辄就要四处搜寻,需有专门的人力照料着。
而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猪,吃了睡,睡了吃,体重在随后开始不断的暴增,它们温顺,也不爱胡咧咧,除了偶尔送来猪食,几乎不需看管。
猪的发情期,显然还未到来,就这,差距便已产生了,而一旦进入了发情期,彼此之间的区别会更大…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不知不觉,李恪在骊山已经待了一个月,时光已悄然进入了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