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已是下半夜,赫连决与司南月也回到寝宫歇息,他今晚饮了不少酒,却丝毫未见醉意,司南月不禁有些担心今夜的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
「南月想什么呢?」赫连决见她不语,一边为她摘下头上繁琐的发饰,一边问道。
「臣妾在想今日宴席上的美人是谁?夫君为何称她为「阿姐」?」
「她啊……」赫连决扬唇轻笑,「她叫乌朵兰德,是舅父家的长姐,也是孤的第一任妻子。」
司南月梳理青丝的手一停,「那为何她不是赤渊王后?」
「南月是在吃醋吗?」他凑上前,将司南月锁在怀中,故意问道。
「好奇罢了,王上后宫佳丽三千,臣妾若个个都要吃醋,岂不是要整日泡在醋缸里。」
连称呼都变了,还说不是吃醋。
赫连决心满意足笑着,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随后解释道:「孤与乌朵兰德是长辈定下的亲事,我们自幼一同长大,还曾经……孕育过一个孩子,只是可惜,阿桓没能长大成人,孤与乌朵兰德比起夫妻,更像是亲人,她不愿被困深宫,孤也有深爱之人,分开只是为了成全彼此罢了。」
「是吗?」
司南月半信半疑,可今天乌朵兰德看她的眼神,着实不算友好。
「孤怎会骗你。」
赫连决将她发上最后一根玉簪摘下,本来绾好的乌发如绸缎一般泄下,她身上发上的冷香扫至他的鼻尖,赫连决心里如同有根羽毛轻扫而过,泛起了痒。
他向前凑了凑,贪婪的嗅着专属于她的香味,司南月则用余光扫过燃了一半的熏香,犹豫了片刻,而后回过头道:「夫君,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赫连决未回答,他的目光定在她红润诱人的唇上,今日她唇上涂了层浅浅的口脂,很是好看。
炽热的指尖扫过丹唇,他情难自禁的将她抱紧,低头含上她柔软的唇瓣。
赫连决感觉怀中人的身子有些僵硬,却并未挣扎拒绝他,他一步步试探,本来扣住她肩膀的手渐渐向腰间探去,低沉的呼吸撒在她的耳边,他哑着嗓子道:「南月,我想要你……」
司南月身上传来异常的灼热感,顾盼流转之间,连常年清冷的眸子都染了一层炽灼,她未回答,勾住赫连决的脖子,点着脚尖吻到了他的薄唇上。
得到了回应,赫连决将怀抱收的更紧,他的手熟练的解开她腰间的丝绦,本来端庄雅正的衣饰瞬时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半边柔嫩圆润的肩头。
赫连决嗓子一紧,一把将她抱起,走入榻间,连帘幔都来不及放下,就将怀中人压在身下。
炙热的暧昧在静谧的寝宫中弥散开来,摇曳的昏黄烛火映出人影成双。
可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打破这来之不易的亲密,侍女语气慌张道:「王上,承泽宫中走水了!」
赫连决忽然停了动作,身下人脸儿潮红,心口急促起伏着,她眼中似有水波流转,嗓音稍稍有点嘶哑,却更加勾人。
「夫君……要去看看吗?」
赫连决此时没心思去理会别的事情,他挑起一缕她的发丝亲吻着,眼中火热的欲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派人去灭火即可,别再来打扰孤与王后歇息!」
「是……」
似乎一切都失控那般,赫连决平日对她有多克制,今日索求的就有多痴狂,这些年他找了太多太多像她的女人,却没有一人能代替她,而今夜,不管是心,还是身,他终于完全得到了她。
良久,燥热的身体归于平静,再看外头已经到了要上朝的时候。
「孤真不想离开你。」
他一遍又
一遍的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发上,执着让她的每一处都染上他的痕迹。
「臣妾也是。」
她闭着眼睛,浑身瘫软的躺在他怀中,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你我夫妻来日方长,如果王上贪恋软玉温香,误了国事,倒成臣妾的错了。」
「说的对,总不能让孤的心肝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才起身穿好朝服离开。
司南月躺在榻上,看着自己手腕上带的玉镯,心情复杂酸涩,她也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即便是错了,那也只能一错到底……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拉格那边有没有成功,就在她担忧之际,听见窗子旁传来轻微的响声,她立刻披上衣裳起身,借着外头的光,她看见一身穿侍卫军甲的陌生男子站在屏风后面。
「你……」
「阿姐,是我。」
模样能易容,但嘶哑的嗓音改变不了,司南月松了口气,看来拉格那边一切顺利。
「阿姐,拉格姑娘要我转告你,冷宫那边也办妥了,甘泉城主的两个女儿已经送入浣衣局安身,再过几日找个借口将她们带出去即可。」
「好!你立马离开王宫,拉格已经在宫外安排好人接应你,一定要小心!」
这个方法虽然危险,但司南月总算没有白费心思,由她拖住赫连决,用宫殿走水的方法让两位公主假死,再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聚于着火的寝宫上,将南星替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