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山君,一对麟儿总也哭闹不止,奶也喂了,可怎生是好?”</p>
福喜身着青色布衣,身形比现下还要圆润些许,此时正梳着妇人发鬓怀抱婴孩,边哄着怀里的这个,边着急的望着岘山,另一个在摇床之上哼哭,福喜问完他,用另只脚踩踏旁边的摇床,安抚另一个婴孩</p>
岘山从卧榻之上起身翻下,入目便是这一幅画面,呆呆愣愣了半响缓不来神,福喜气了,竖起了眉头对着他怒道</p>
“看什么呢,跟你姓的孩子,还不过来自个带着,我缓不过来了!”</p>
岘山顺着言语行去,福喜一把将手上的孩童给他,岘山呆呆的望着自个怀中的小婴,绒团个脸儿,白嫩嫩的皮肤,刚刚还在嚎叫,这会岘山接过竟甜笑起来,声如银铃</p>
福喜娇嗔的瞪了一眼他,也跟着抱起另一个婴孩,抖着身子哄着</p>
“福儿哭,福儿闹,福儿是爹娘的心头好,运福来,不哭闹,吃饱穿暖好觉觉,喜儿哭,喜儿闹,喜儿是爹娘的心内娇,迎喜来,无苦叫,身壮体实平安到”</p>
怀里的婴孩伸出软儒小手,轻轻的打在岘山的脸上,发出清脆的笑声,露出了没有牙的肉红色牙龈,甜到了心窝子里,昏黄的风烛照应着对面抱着另个孩子哄的福喜,满目的温馨</p>
福喜哄好名为喜儿的婴孩,看见岘山呆呆的坐在床榻上抱着睡着的福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挂摆上拿起岘山的外套给他披上</p>
“当爹的人了,还如此冒失,来,将福儿给我抱去摇篮里头睡着”</p>
不等岘山回话,径自从岘山手上接过熟睡的福儿走向喜儿,安置好两个并排而睡的藕童,端详了片刻,对着岘山转身而望,目含温情,好一幅妻儿聚合景</p>
画面定住,如墨泼散,聚拢了一个道士的面容</p>
“启明,为师差最后一个猴年生人便可成就道义,你紧着时间,莫要误事!”</p>
“哥…哥…哥!你干嘛呢?”</p>
霓娜一只手在岘山的眼前来来回回的晃着</p>
“怎地还呆怔了,喊也喊不出神呢”</p>
岘山疲倦的用手揉了揉额角</p>
“无事,许是近些日子累着了,福喜师傅呢”</p>
霓娜斜眼看着他</p>
“哥你是该娶房媳妇了,可福喜师傅是个出家人,怕是错付了心思”</p>
岘山瞪了一眼霓娜道</p>
“小丫头家家的,嘴里总是许多的事故,你别问这许多的事,我自有打算”</p>
霓娜莫名其妙地看着岘山,一脸的委屈</p>
“你何时变得这样凶了,我不过就多嘴了这一句”</p>
岘山也觉态度太硬,立时软下来语气安抚道</p>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可你年岁还小,莫管这许多的事,只管吃好喝好玩好,到了年岁在嫁好,爹娘只你这一根独苗苗”</p>
说着抬手抚了抚霓娜的脑袋顶,眼望远方道</p>
“我这生只望你能安康喜乐就好了”</p>
霓娜被岘山说的也眼含红丝,闷闷的回了一声“嗯”</p>
夜起星挂,福喜一步一步踩踏在杂草之上</p>
“咯吱咯吱咯吱”</p>
如踏心弦,阵阵惊天</p>
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棚屋,木质的门板半开着,映出了里面昏黄的亮光,福喜走到了门下看见岘山坐在简易的四方桌前,桌上燃着一盏油灯,小小的火苗,随风摇摆</p>
“既然来了便进来坐会”</p>
福喜听见岘山说道,全不似以往的温润如玉,也不觉诧异,坦然的提步而进,屋子虽不大,五脏俱全,福喜也不急着坐,悠哉的四处观望了一会</p>
这里好奇的看看,那里也好奇的看看,如同第一次出门的孩童般,岘山宠溺的望着她,来回看了三两遍,福喜便嘟着嘴儿一屁股坐下,嘴里还嘟囔道</p>
“这个地方可真是破啊,你是咋找到的”</p>
岘山也不回她,就那样迎着火光静静地望着福喜,过了一会方轻轻的问了一句</p>
“你愿嫁我为妻吗”</p>